凌晨三点四十九分。

小暴君喝上了冲泡好的奶粉,一口气喝了一小茶杯,打了个奶嗝,沉沉睡去。

天未亮,枕头那又传来阵阵惊讶的猫叫声,似乎有明显的羞耻意味。

秦宝怡还没睁眼,就闻到了淡淡的臭味,是尿了!

当时脑子里好像有十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带起泥巴和杂草满地飞。

有一瞬间,她真的在想“算了吧”,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接都接来了。

半途而废,她不想做这种人。

给枕头施展了三遍清洁术,猫叫声终于停了,可能它也感觉到自己干了糗事。

老实内敛得不像话。

顺便又喂了一次奶。

喂的时候,秦宝怡也在想,自己小的时候,应该也是被妈妈这样照顾的吧。

喝完奶的小暴君睡到了早上八点多。

秦宝怡已经在院子里完成挥剑一万次,脸色浮起薄红。

进门拿起水杯喝了杯白开水,准备带猫上工地去。

从桥上过去,路过庭院花园时,林金月叫她:“秦天君。”

秦宝怡回过头,目露疑惑。

林金月让她等一下,扭头跑进屋里,应该是拿了个什么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飞快跑下楼送到她面前。

“这是我给天君织的开衫,跟道袍一个颜色,平时可以罩在外面穿,多亏了您,我们母子才能过上这样安定平稳的日子,希望您能收下我的这片心意。”

林金月双手递过来,眼神诚恳不作伪。

秦宝怡把衣服接过来抖开一看。

是略深一些的青色针织开衫,隐藏式的拉链款,拉环吊着两片翠绿的竹叶,线是那种细细的,织成一件不容易。

因为要罩着外衣穿,尺码故意放大了。

秦宝怡没有拒绝,直接单手穿在身上。

“谢谢,很合身,最近生活上有没有其他问题?”

林金月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天君去忙吧,我这里一切都好。”

秦宝怡点点头,见没什么事,走了。

来到工地,放眼望去。

各种音调的喇叭,同挖掘机、机械发动机的欢叫交织在一起,显得热闹非凡。

汽车满载着一车车的泥土顺着刚修好的水泥路运出去,再把钢筋、水泥和建筑用沙拉过来。

有了王鹤群带来的有生力量增援,工程突飞猛进。

表面上是如此,但现实没那么平和。

驾驶舱的驾驶员面色蜡黄、夹杂隐忍,似乎备受折磨。

没撑过一分钟,机械声泄气骤停,驾驶员夺门而出,夹着腿往外小心翼翼地飞奔。

秦宝怡:?

催动破妄眼环视一周,发现工地上空,准确来说是这一大片的施工场地都被浊黄色的气雾所弥漫。

走到办公区,上个星期待过的小房子,已经扩建成二楼的样板房。

王鹤群和秦光赫两人就天天晚上在这睡,本来是打算夜晚轮流巡视工地的,结果这会儿两人都病倒了。

床边的小桌上放了一堆药,特效药都上了,依然不起一点作用,脸色焦黄。

“唔咳咳咳小怡啊,我还以为你这周不来了呢?”

秦光赫挣扎着坐起来,脑袋一晃一晃的,像是马上要掉下来。

秦宝怡抬脚刚迈了一步,就被叫停:“别过来,你赶紧回去,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难道是春季流行性感冒来了,倒了一片,本来预计两个月完成的工程,现在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该不会是你们又往下挖到什么‘宝贝’了吧,把丹药吃了,我去看看。”秦宝怡从口袋拿出一瓶祛疾丸递过去。

这丹药不是她炼制的,属于昆仑学府给学子的月度福利。

秦光赫接过来,仰脖吞药,再低下头就发现房间的人出去了。

“难不成不是感冒,是灵异事件?”

秦光赫细品,仔细地品。

发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赶紧去隔壁找老王:“吃药了老王,我女儿专程给送来的特效药。”

王鹤群比秦光赫大几岁,又没有服用过灵丹,加上身体本来就有几项检查不达标,这病来如山倒,都联系家人调飞机过来转私人医院了。

想着昆仑学府的名头,就着秦光赫的手把药吃了,效果立竿见影地好转,眉头一下子舒展,赞道:“好药,其他人都吃了吗?”

“还没,你离得近,我这不先找你来了嘛,你再躺躺,我去送药。”

说完,秦光赫匆匆跑下楼,顺起大喇叭吆喝几声:“手里的活都放一放,过来吃药!”

工地一共有几百号人,还有些躺在床上,剩下这十来粒肯定是不够的。

秦光赫让徐小秋把药丸泡成药水给分下去,他去找女儿再要点。

莲花清瘟阵

日上中天,艳阳高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