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朱颜诧异,这确实是一大进展,忙拿起卷宗仔细研看。

就在这时,沈渡下朝归来。

一见沈渡面露严肃,陆垂垂整个人都心慌,她可不想与这个活阎王有任何的交集。

若不是因为朱颜在沈府,打死她都不会进沈家大门。

“那什么,你慢慢看,我先回去了。”

说完之后,陆垂垂也不等朱颜回应,逃命似的离开沈府。

沈渡眉心也未跳一下,直接来到朱颜面前。

“张行微寻你何事?”

得知张行微上门,沈渡脸色如同锅底。

他本就怀疑朱颜嫁给自己是张行微一手安排,如今倒好,明目张胆的上门,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没事,就是让我掂量着自己的分量办事。”

思绪完全沉寂在卷宗中的朱颜,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的人是谁。

见朱颜心不在焉,又回答的如此顺口,沈渡内心才松懈几分。

八成就是来询问案子进展,又添加了一些让朱颜注意自己身份,考虑朱家之事的言论。

“在看什么呢?”

沈渡上前,与朱颜一起看起了卷宗上的文字。

两人如此接近,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似是朱颜内心还存着警惕,沈渡的突然靠近让她如惊弓之鸟,猛然转身,“你……你什么时候站我身后的?”

“早就来了。”沈渡冷冷的说着,其目光依旧落在卷宗之上。

“陆垂垂呢?”

“走了。”

一问一答,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朱颜将卷宗放在桌上,用手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这是陆垂垂今日送来的线索,死者中,有一娼妓如烟在案发之前就已从良生子,按道理来说,凶手没理由要杀她。”

沈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走,我们去走访一下认识她的人。”

如烟生前嫁给了一个名为徐焕生男子,两人一直住在长安郊外的清河村。

顺着这条线索,也很快得知与如烟相拥的那位男子是长安中一家富商之子,名为杜怀恩。

而让两人意外的是,在走访的过程中,街坊邻里听到如烟的死讯,和得知她相拥男子的身份之时,却一点也不觉奇怪。

还说如烟刚嫁过来之时,就目睹过她与那人相会,两个人怕是旧相识了。

朱颜和沈渡找到了如烟的夫君徐焕生,如烟死后,徐焕生一人带着孩子生活,日子很是艰苦。

徐焕生沉默寡言,看到来人是官家人,便知道所为何事,礼貌地斟上茶水,将孩子交于邻家看管。

“是不是……烟儿有下落了?”徐焕生面容憔悴。

在他的印象里,妻子至此还是失踪,并未得知已经死去。

“是。”朱颜回应,“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徐焕生将头垂得很低,身体在颤抖,“她……她是不是遭遇了不测?”

他早已有此猜想,但一直未能找到尸体,还抱着最后的希望。

“我们找到她的时,只剩下一副尸骨。”沈渡开口道,“徐焕生,你可认识杜怀恩?”

一听此名,徐焕生猛然抬头,满是惊愕。

“这……烟儿的死和他有关系?”

“杜怀恩也死了。”朱颜接过话道,“临死之前和你的妻子相拥在一起,我们怀疑他们是殉情。”

“不可能!”

朱颜的试探,让徐焕生当场怒竭,情绪也异常激动,“他们不可能殉情,不会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沈渡又接过话。

徐焕生情绪稍加稳定,眼底中尽是痛苦。

“我与烟儿在烟花之地相识,我为她赎身,耗尽了所有家当,她也说过,会安安稳稳的陪我过日子,你们说的杜怀恩我也知道,他是烟儿之前的恩客,一直对烟儿纠缠不休,而且我知道,在烟儿的心里也是喜欢他的……”

话未说完,徐焕生已痛苦的捂上了脸,“我为了成全烟儿的幸福,当年还承诺过她,若是她喜欢杜公子,我便放她离开,但是她拒绝了,表示要与我安心过日子。后来烟儿失踪,纵然邻居都说她是和杜怀恩私奔了,但我知道,这不可能,因为没有必要,所以,他们一定是被人谋杀,绝不可能自杀。两位官爷,你们一定要彻查此案,还烟儿清白。”

听了徐焕生的诉说,朱颜和沈渡都心受触动。

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痴情又肯付出的男子,着实少见。

或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压抑,朱颜也想不出来用什么话安慰徐焕生,对着沈渡使了一个眼色,便起身离去。

走出徐家,朱颜觉得还是有必要打听下邻里对如烟的看法。

过了两户之后,终于看到了一户家里开的大门的人家。

“有人吗?”朱颜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门里走出来一个约摸三十多岁的年壮男子,一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