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主子死了,你跟着去也算尽忠,要么你替我把他们都杀了,我留你一个全尸。”

来罗织阴沉沉盯着他,转眼来到他跟前抽出靴中短剑刺中周显心房,血流如注,周显不可置信望着来罗织,话也来不及说就没了气息。

见此,张宝环反应也是极快,夺走周长清的佩剑反杀了周长清,周长清悔恨难当:

“父亲,叫你听道长的改日再来,你便要今日,今日不吉,不宜起事啊。”

说完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

一旁朝阳和永安愣怔无法反应,没料到一场逼宫大戏这么快就结束了。

朝阳面露讚赏:“来大人忠心耿耿,真是我朝良臣。”

说完面朝女帝跪下,高兴道:“母皇,我们安全了。”

“呵,未必。”女帝继续落笔书写,头也不抬,“你说呢?来少卿?”

来罗织拿着滴血的短剑把玩,闻言轻笑,糅杂着冷沉的阴气:“陛下不愧是陛下,想必陛下也知该如何写这让位诏书罗。”

朝阳诧异:“你是何意?”

一旁永安上前来,得意道:“何意?姐姐难道看不出来吗?母皇左右要退,这退位诏书合该给本殿了。”

“你,”朝阳怒目,“你又不是母皇的亲生女,你有何资格继承一统之位?只有我有资格。”

永安也不再隐藏:“来大人与本殿联手,这就是资格,你以为你得了母皇亲徕就可高枕无忧了吗?笑话。”

朝阳看看来罗织,看看永安,气愤难当:“你们竟然?”

“狼狈为奸。”张宝环脱口而出,低头看女帝手写诏书,以身护女帝,他本就是文武全才,文韬武略都会,只是得女帝喜爱,众人都以为他只有脸蛋。

永安催促女帝:“事不宜迟,趁早写下诏书,女儿可保母皇后半生荣华。”

“后半生?”女帝冷笑,停顿,“你一直卧薪尝胆,为得就是取我性命替你母亲萧淑妃报仇,你会留我性命保我荣华?”

“既然你如此说,本殿也不否认,你痛快写了,我可保你一丝血脉留存。”

知道永安说得都是谎言,女帝竟然凤眸晶亮:“当真?”

永安一看自然点头应是,女帝转而看向来罗织:“你说呢?来少卿?这退位诏书该写谁的名字呢?”

长安铜雀鸣36

朝阳能当监国,自也不是小白花,眼下这等情状,哪里猜不到,与女帝相似的凤眸隻短暂的卷起风尘,很快沉静下来,怒喝:“来罗织,你也想造反?”

“有何不可?”来罗织老神在在,不以为意。

噎住,朝阳望着来罗织:“当年若不是女皇,你就是死在街头也没人替你收拾,别人都有理由反,你凭的什么?”

“凭的什么?”来罗织反问一句,“陛下他日死了,我也会死,既然如此,那就我坐上去,这样我就不用死啦。”

谁能想到来罗织做人这么没有下限。

永安以为自己听错了:“来罗织,你好大胆,明明说好了你助我坐上去,原来是你自己想坐。”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衝过来要跟来罗织问个分明,被来罗织一把手推开。

“恐怕不止如此吧,”女帝缓缓开口,精气神都差了好多,“你那火蛾党布局了十四年,遍布大周,你,早就想取而代之了吧。”

来罗织微愣,随即了然:“我就知道瞒不过陛下,是沈渡告诉陛下的吧?陛下终究不信我。”

“朕信你?朕曾经没有信你吗?你派那些火蛾党众四处兴风作浪煽风点火,你是朕的狗,却妄想做狗主人,来罗织,你逾距了。”

“少说废话,”来罗织不耐烦听,朝门外喊:“都解决了为何还不进来?”

御书房内众人这才意识到周显和周长清父子被杀,外面竟然毫无动静,要么全部被杀,要么全部束手就擒。

果然,来罗织话音刚落,御书房的门被从外面用一把陌刀破开,一个身长玉立的身影狭裹着外面呼啸的寒风伫立在门口。

灯火莹莹,月华清浅,可以看见那人戴着一方面具,隻那双眼如幽潭,炯炯望着室内众人。

其身后黑压压的人皆身穿印製火蛾的服饰,面具人一声令下,齐刷刷分散将御书房团团包围,如今就是插翅都难飞。

永安第一反应是躲在了御案后的屏风后,朝阳跑至女帝跟前,与张宝坏一起护住女帝。

“大胆逆贼,弑君夺位,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张宝环着急之下生出悲怆来,“陛下,是微臣力量不够,保护不了你。”

女帝摇头,朝阳却道:“来罗织,有话好好说,这等千古骂名的事情,你做了不怕被人掘祖坟吗?”

“掘祖坟?”来罗织笑了,“我父母早逝,姐姐也早就离我而去,我有什么祖坟可掘?我父母姐姐如今就在来府,你们想掘祖坟,去啊。”

来罗织猖狂大笑,女帝眯眸:“你此前说的来罗敷死而复生是假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