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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大夫人附和:“妾身亦觉得如此。”
朱颜眼观鼻鼻观心,这次没敢僭越,低垂着脑袋盯着脚尖不声不响。
没奈何,从刚开始,她的手便在沈渡手心里,刚刚掌心刺痛便是沈渡给自己的警告。
警告便警告吧,一个眼神便足够,为何握住她的手?眼前这位是女皇最宠爱的永安公主,沈渡不该趁机跟她划清界限么?
“大阁领呢?适才所言,也是如本宫所想吧?”永安公主似乎天生微笑唇,唇角总是上挑带出浅浅笑意,让人没有防备。
沈渡面色不察,仿佛他们讨论的事情与他无关:“内阁只看事实和证据,不做无端猜测。”
“哦,是吗?”永安公主将绢扇拿下,另一隻手摁在扇面上,长睫掀起,语调也换了,“本宫记得没错的话,母皇并未交代大阁领调查连环杀人案。”
而是保梁家二房。
这话,当着众人面不可说,可沈渡是什么,白阎王,自然听得懂。
朱颜感觉到气氛在一点点变僵硬,原来权贵之间争斗如此的充满火药味。
沈渡点头,薄唇弧度深刻:“此事我自会向陛下交代,劳英王殿下挂心。”
仿若马球一杆子打来,入了清风里,寂静无声。
“呵呵,如此自然最好,母皇信任大阁领,本宫自然也信任,”永安公主端倪朱颜,眯了眼,
“只是瞧沈夫人分析案件分析的有趣,多问几句,恻然,你觉得呢?”
“的确,”唐大夫人拿起扇子扇了扇,斜睨着朱颜柔声道,“沈夫人委实可爱,二八年华便能有此番见解,难怪得大阁领这般喜爱。”说着眼睛望向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手上。
沈渡眯眸:“唐大夫人见笑,当初唐大夫人夫妇伉俪情深,至今乃为坊间佳话,我等自愧不如。”
却是并没有放下手的意思。
朱颜:“……”
唐大夫人摇扇子的手僵硬了片刻,兀自摇起来:
“我适才也差点就相信了沈夫人所言女子为凶手的话,不过,若是女子,又是怎么做到从远处运送那么多尸体至此的呢?又为何运来西明寺呢?西明寺乃皇家寺庙,香客往来不绝,眼线众多,她一个弱女子又是如何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把这么多尸体从远处完好运来,又完好埋下去?”
“哈哈哈,恻然问的妙极,沈夫人倒是说说看。”永安公主拍掌,眉开眼笑,仿若天真无邪的求知者,那双丹凤眼微眯时轮廓跟女帝周照一般无二。
无情的笑。
被问的朱颜低头思索,并未作答,或者说,怎么作答,结果都一样。
而且,唐大夫人刚一靠近,朱颜心口收紧,很是压抑。
“啊!”
一股刺痛传来,朱颜掀眸,看了众人一眼,拱手:“妾身不知。”瞪一眼沈渡,沈渡未觉,目不斜视。
“妾身跟英王殿下一样,也有此疑问。”
“哦?”
“竟是不知?”
“真是扫兴。”
永安公主像是倦了,轻摆手,身后的人上前搀扶起她,却听一声清脆的响声,永安公主发髻处的玉花鸟纹梳掉落在桌上。
朱颜急忙捡起来递给永安公主,奈何永安公主隻略微打量几眼,抽回自己的杏色半臂:
“丢了便是丢了,既然这玉花鸟纹梳与本宫无缘,便当做大阁领及夫人的饭钱,也算全了今日相遇之缘。”
朱颜:“……”
沈渡:“……”
“谢英王殿下,英王殿下千岁,英王殿下慢走。”
厅堂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永安公主离开就有所好转,沈渡跟朱颜相对而坐,相顾无言。
景林拿着筷子,望着一桌子的菜,几次伸筷子又不敢夹。
良久。
沈渡动了,衣服响起悉悉索索声,他看着朱颜:“朱家六姑娘就这点胆量?面如菜色,被英王吓到了?”
还真是时刻不忘记挖苦她一番。
朱颜忍着痛:“大阁领若是再不放手,就不是我面如菜色的事了。”
沈渡这才发觉自己拽朱颜用力过度,随即甩开,面上有些尴尬,轻咳一声:
“你发现了吗?”
新房
“嗯,”揉着五根葱白细指,朱颜蹙眉,“那个唐大夫人有问题。”
“唐大夫人少年守寡,如今约莫也就三十左右光景,端庄贤淑,进退有度,还是英王殿下闺友,难道英王殿下没发现问题?”
沈渡扶额:“怕是就算有所觉,也并不觉得是个问题。”
“毕竟,谁会三十岁便一身死气。”
“而且,她身上所用百脑香,味道偏浓了些,还加了麝香和松木香在里面,一般佛堂喜好用此香,寻常女子所用皆是鹅梨帐中香,清淡优雅,万不会用此等后味浓郁的香囊。”
这一点沈渡也发觉了,但是:“唐大夫人守寡后常年礼佛,爱用此香并无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