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起火源是在她的房间,就说明凶手就是衝着她来的,目的就是要置她于死地,这可不是件乐观的事情。

季方鸣也被烧伤了,脸上漆黑一片,胳膊肘上还有这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势。

朱颜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表示此时的心情,而此刻的沈渡却像是发觉了不对。

他目光横扫现场,之后又扫过那些在门口看热闹的群众。

隻这一扫,却让沈渡心头一颤。

人群中有着一个驼背妇人,头盖丝巾将自己的脸捂得很严,巧就巧在一阵风忽然吹过,正好掀起了她脸上的丝巾,那长相,那容貌,那眼神,沈渡一眼就认出了她,就是当年的陈火蛾。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死了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人群之中?

就在沈渡晃神,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之时,人群中已经没有了那个妇人。

沈渡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但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她死而复生了。

难道他们所说的那些传说都是真的?怎么可能?

沈渡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愣在那里一双眉目很是暗沉。

朱颜也注意到了他,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看到陈火蛾了。”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打了一个寒颤。

已经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大阁领一定是眼花了。

“难不成是她来復仇了?”季方鸣一脸惊恐的说着,下一刻就被沈渡狠狠地瞪了一眼。

“都是读过书的人,怎会轻易相信神鬼之论。”

被沈渡这么一说,季方鸣也不敢多言,朱颜却是垂下了头,认真思考起来。

事情听上去虽很是玄乎,但朱颜心中可以肯定沈渡没有说谎。

但陈火蛾是怎么回事?真的还活着吗?

朱颜跟着沈渡回到沈府,思来想去都有些想不通,而唯一能解开这其中答案的,就只有神志不清的陈守杰。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朱颜准备离开,沈渡却一把将其拦住,“去哪儿?”

“找陈守杰。”朱颜坦言道,“现在也只有他能给我们答案。”

“可是他已经神志不清,就算是说出了什么,也不足以为信。”

“可我们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朱颜看向沈渡认真的说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因果的,他虽然神志不清,但说出来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对我们有用,我们不能就这样盲目的调查。”

朱颜说得也有道理,沈渡点了点头决定和她同去。

“你身上还有伤,就在家养伤吧,等我查到线索的话,会告诉你的。”

沈渡完全没有要听话的意思,唇角一扬,冷冷道,“我身上的伤是小事,若是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再丢了性命,那才是大事。”

“这不正好如了你的愿。”朱颜也借此调侃着,“反正时日也不多了,也省得脏了你的手。”

沈渡双眸微眯,一提起此事,心中就莫名恼火,他是在关心她,她听不出来吗?

不再理会朱颜,沈渡跨步而出走在了前面。

朱颜撇了撇嘴也连忙跟上。

陈家

一直来到陈家,朱颜忽抢先一步走到了沈渡的跟前。

沈渡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跟着她走进房中。

房屋里的摆设很是简单,而此时陈守杰一人在家,整个人半躺在床上,口里还喃喃自语着什么。

朱颜在房中一通寻找,果然在简陋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块未完成的绣品。

朱颜很是差异,将目光看向床上的陈守杰,“这是怎么回事?”

沈渡在一旁也是沉着张脸,陈守杰都成这个样子了,她还能问出什么吗?

而让他意外的是,陈守杰看到朱颜手中的绣品时,呆着的眼神变得有神起来。

像是清醒了过来。

朱颜连忙抓住机会询问,“这是怎么回事?陈大人家中怎会有锦绣坊的绣品?”

陈守杰原本没有认出朱颜,但他将目光看向沈渡时,明白了一切,开口道,

“她是我填房,之前也在锦绣坊做过绣娘,还带过徒弟,手艺真真的好,锦绣坊犯案时她正好有事不在,

之后朝廷搜查余党,她四处躲避,遇上了我,我看她品行好,吃苦耐劳,也不嫌弃我家清贫,这便娶了她做续房,这些绣品,这些绣品,”

陈守杰默了默,接着道:“都是她习惯了绣活,打发时间做来消遣的。”

听了陈守杰的一番话,朱颜眉头紧锁,同时将目光看向沈渡。

沈渡比朱颜好不到哪儿去,一双剑眉紧蹙成峰,也是在盘算着其中内情。

而陈守杰说完这些之后,眼神就又开始变得呆滞,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明白说的是个什么。

二人离开陈家,在回往沈府的路上,朱颜一直低头咬着指甲,思考陈守杰的话。

见朱颜低头不语,沈渡也自是知道这个女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