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潘驰也进了地牢,颇为不屑道:“杀了人只会增加孽障,哪里还会多出来气运?别人的气运被你杀了只会变成怨气反噬你还差不多。”

“那是佛家所言,他们,不信佛。”朱颜冷静道。

潘驰点头,嗤笑:“残灯一盏野蛾飞,小小的飞蛾,也妄想超脱天地法则?笑话。”

即便走南闯北多年,也是头一次听到如此荒谬的说辞。

“住口,你这个狂妄之徒,休要口出狂言,污蔑我们的主神。”

若不是被製,王不醉早就衝过来打人。

“什么飞蛾扑火,历死又生,我只知道,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沈渡冷冷道,睥睨王不醉,倒是叫王不醉莫名退后,背脊生寒。

这时莫谦之欲要推开製服他的内卫,嘲讽道:“既然如此,沈渡你还等什么?杀了他啊!王不醉蛰伏在甘南道这么多年,手上沾染了多少人命啊!你不是要为民请命吗?那你倒是动手杀了他啊!”

杀了他?听闻莫谦之的声音,沈渡眉间紧锁,眸光在王不醉和莫谦之身上来回打转,却无动作也无指令下达。

莫谦之依旧是不肯闭嘴:“大阁领不是要为民除害吗?怎得连杀了他都不敢。”

言语极尽挑拨。

“闭嘴,莫谦之。”见沈渡因为这些天已经心神疲惫,朱颜扯了扯他的衣袖,想让他回神,一边又瞪着莫谦之。

莫谦之当真一点看不出沈渡的心思吗?他一直在努力周旋希望挽回莫谦之留他命在,可莫谦之却……

谁知莫谦之突然笑出声来,嘲讽般地看向朱颜。

“祸水。”他朝旁边啐了一口,连正眼都不再瞧。

与此同时沈渡把朱颜护在身侧单臂圈住,还不等到他说话,潘驰便已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去,直直挡在两方之间,看着莫谦之。

“满口祸水祸水,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听到有人在骂莫谦之,王不醉自是高兴,甚至附和上几句,却被朱颜注意到他已经没有再在原本的位置上站定,而是贴近墙角,往牢门方向去。

至于莫谦之,他不想和潘驰动嘴皮子功夫,突然抬手往潘驰肩部一推,本就身受重伤的他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潘驰本就身受重伤未愈,哪里禁得住这一推,当即矮身委顿,面露痛苦,但朱颜就在身后,他起身,勉强稳住身形,额角密汗已经滴了下来,可腰杆挺的笔直。

旁人看不见,莫谦之却是看的真真的,面上不显,挑衅道:“怎么?要和我比试比试?”

潘驰皱眉:“比试?”

“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吧?”他又补了一句,手托下巴,“我看潘公子还是回去潘都督那儿躲起来做个闲散的公子哥吧,留在此处差点枉送了性命,又是何必?”

潘驰厉眼扫过莫谦之,随即往前跨步飞快缩短距离,仰了仰头试图居高临下:“好啊,比试,我会怕你这个小人?”

一派轻松口吻,一如往常。

“有本事打开牢门出去比,这里面可施展不开。”

“好!”

见状,沈渡自是察觉到什么,立刻出声呵斥:

“站住!”

潘驰回头望向沈渡,莫谦之突然阴笑一声,一脚踢向正堵在门口的人。

一直没有动静的王不醉突然也上前来和内卫府的人纠缠。

单凭这两个人,想要越狱根本不可能,沈渡一时警惕起来,也许他们早在入狱之前就已经与外边的人合谋好了这一事。

当然,怎么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

还不等沈渡作出反应,只听见莫谦之一声令下,被关在牢中的衙役们一拥而上。

一时间,内卫府的人根本占不了上风。

沈渡立刻将朱颜护在身后,一边要留意莫谦之两人的情况,一边又要保护朱颜不受波及。

他一脚踢在扑上来那人的肚子上,擒住那人后把他重重扔出去,另一隻手挡住来者的攻击。

潘驰身靠牢门调息,还不忘记调侃;“原来莫大人想要越狱啊,早说嘛,何必跟我都这么大个圈子呢?”

莫谦之恍然,原来刚刚潘驰早就察觉,那沈渡……

“你们倒是沉得住气,我倒是要谢谢你们陪我演这一场好戏。”

莫谦之也不在乎,有这些衙役们帮忙,他很快脱身,却又被王不醉大骂他没情没义的小人,又折回去帮他脱险。

由于遭了那板子,王不醉自是敌不过训练有素让未央宫千牛卫都害怕的内卫,毕竟内卫府的人可不傻,决不会在衙役身上浪费时间,打发了衙役便一直盯住王不醉。

莫谦之屈起手臂重击一人的头部,把王不醉从对方手里解救出来,这也恼得对方。

他两人刚准备转身逃离,就被景林拦住。

周边混乱得很,惨叫和皮肉相撞的声音充斥着牢房,沈渡又重击一个差点抓住朱颜的衙役。

这群衙役跟随莫谦之日久,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