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准备的衣服做了没?”

“前几天买的料子,结果遇到这桩糟心事……唉,家里乱糟糟的,还没来得及裁剪。”苏宝珠看他身上的常服,“买的成衣吗,还挺合身。”

“尚衣局做的,太华丽了,我不是很喜欢。”

两人说着话,慢慢地走远了。

街角的一辆马车里,赵妈妈愕然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问旁边的王葭,“三姑娘,他们经常在一起吗?”

王葭勉强掩饰着内心的失落,“我、我不知道。”

“苏宝珠不是在你家住过一段时间嘛,你怎么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赵妈妈很不满,“娘娘说过,她不能总在殿下身边,你要做娘娘的眼睛和耳朵,时时关注殿下。”

这话也就是前天刚说的,王葭却不好反驳,只说是自己的疏忽,以后多加注意云云。

赵妈妈叹道:“你是娘娘属意的儿媳妇,莫要辜负了娘娘的喜爱才是。”

王葭脸腾的涨红了,低着头,只觉嘴里又酸又甜,又苦又涩,好半晌才慢慢道:“可是殿下,好像对我无意……”

“感情都是处出来的,要热情一点,你就是太矜持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赵妈妈向车窗外努努嘴,“我看那个苏宝珠就是个脸皮厚的,你也学学她。”

王葭想到还俗那日的场面,倒是颇为佩服苏宝珠的魄力,“她很勇敢,顶着那么多人的斥责声维护殿下,还把殿下的佛珠当众砸碎了,我……不如她。”

她甚至连踏出树影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在心里反复求菩萨保佑殿下。

赵妈妈惊呆了,“她把殿下的佛珠砸了?她怎么会有殿下的佛珠?”

“她说她捡的……”王葭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一想,似乎有点不对,偏偏那么巧,就是她捡到了。

王葭不愿往别处猜测,笑笑道:“或许是冥冥注定的缘分吧。”

赵妈妈冷哼一声,她还不信什么缘分,殿下说佛珠丢在了剑南道,苏宝珠是剑南道姚州人,若说两人之前没接触过,打死她也不信。

回宫她就把这事禀报给贤妃。

“苏宝珠?”贤妃对这个人名有点陌生,赵妈妈提示道,“就是万寿节那日,在含凉殿让娘娘下不来台的相府表姑娘,之前和王铎议过亲,后来又和裴禛纠缠不清的那个小娘子。”

贤妃想起来了,“是她啊!七郎还因为她把裴禛的肋骨踹断两根。”

赵妈妈恨恨道:“对对,就是那个狐媚子,长得妖娆妩媚,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我看那狐狸精很有几分手段,殿下那样冷清的人,竟对着她笑意盈盈的。哼,殿下对娘娘都难得有个笑脸!说不定就是她撺掇殿下还俗的。”

一句话把贤妃的火勾起来了,“区区一个卑贱的商户女,还妄图攀龙附凤,哼,马上把她给我叫来。”

赵妈妈立刻吩咐宫人传苏宝珠进宫。

贤妃拿身份压下来,苏宝珠不得不从,和南妈妈耳语几句,跟着宫人来到仙居殿。

却没能迈进殿门——贤妃直接让她在殿外的空地上跪着。

苏宝珠道:“不知民女犯了什么错,惹得贤妃娘娘罚我。”

赵妈妈冷哼道:“言行无状,冲撞了娘娘。”

苏宝珠禁不住讥笑一声,“真是好使的理由,安阳公主喜欢用这个理由罚她看不顺眼的人,想不到人人称颂贤良淑德的贤妃娘娘也喜欢。”

言下之意,贤妃和安阳一样跋扈不讲理。

赵妈妈大怒,命宫人强行把苏宝珠摁在地上,厉声呵斥,“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配与七殿下走在一处吗!”

原来是为这事,苏宝珠笑嘻嘻道:“配不配也不是你说了算,现在你们张牙舞爪地折磨我,赶明儿就不怕七殿下罚你们?”

赵妈妈神色一凛,“殿下才不会为你和娘娘起冲突。”

“你哪儿来的自信?”苏宝珠格格笑起来,“你们早把他的心伤透了,他如果听你们的,就不会还俗了。且瞧着,过不了一刻钟,他就会过来找我的。”

抓着她胳膊的两个宫人不禁对望一眼,手上悄悄松了劲。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殿下才看不上你这狐媚子,七皇子妃早就内定了!”赵妈妈厉声喝道,却不由自主看了看宫门,吩咐宫人把门关死。

厚重的宫门嘎吱吱缓慢合拢着,还没关严,就卡住了。

李蕴玉单手抵着宫门,轻轻吐出两个字,“滚开。”

关门的宦官浑身一抖,默然退到一旁。

李蕴玉抬腿,轰隆一声巨响,竟直接把门踹开了,惊得赵妈妈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蕴玉径直扶起苏宝珠,冷冷瞥赵妈妈一眼,“告诉母亲,再有下次,休怪儿子不孝了。”

赵妈妈勉力道:“娘娘也是为你好,这狐媚子与王铎裴禛勾勾连连,娘娘也是担心你被她蛊惑。”

“狐媚子?”李蕴玉眉头微皱,唤过李继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