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哭得更凶了:“呜呜呜!”

那兽见朋友伤心至斯,不禁发狠道:“吾一定要将中断汝天劫那家伙揪出来,将它一通暴打,替汝出气!”

。。。。。。。

猜想大致如此。

陈端二人对那鲤鱼忽生同情之感。

眼下,为朋友两肋插刀那兽仍与昧昧对骂:

“汝毛多无脑,鲤鱼也能认作泥鳅!”

“你那盆友明明就是条泥鳅!水蛇一样滴!又细又长!”

“怪不得汝无眼无脸,当真是不辨黑白,愚不可及!蠢笨如猪!不,猪都比汝聪慧!”

“你说神马?”

昧昧再次被它激怒,泰山压顶般沉重感忽地迫面而至,地面亦再次微微震动。。。。。。

糟了。

眼看昧昧即将失控,端木圭缓缓出声道:“昧昧,你把那猪烤了也好拆骨也罢,我都不管。但眼下我和陈中尉还在站在此处,楼里还有那么多喘气的,你是不是该顾及一下?”

那兽闻言,火气更盛,正欲大骂,张口却哑了,一个音都发不出。

混沌昧昧没吭声,四周压迫感却不断加重。。。。。。

陈羲上前一步,未及出声,却见她定定地看着昧昧,眸色清湛,神色依然是一惯的淡然平静。

见她如此从容,陈羲就知,昧昧一定会听她的。

果然,在下一瞬,所有压迫感倏地消失。

地不震。一切安然依旧。

昧昧消气了?

陈端二人再向前一看,那兽已消失不见,却剩下一个赤如火焰般的。。。。。。圆球?

圆球一点一点飘到半空,还一动一鼓地,冒出声音:“卑鄙!说不过吾就将吾变成这般模样!。。。。。。吾,吾畏高!放吾下来!哇啊啊!”

昧昧嘿嘿一笑,显然心情大好,并不理会“球”所说的,对陈端二人道:“俺八会殃及灵星楼滴!但介猪着实口恶,俺一定要教训下它!思来想去,俺决定拿那只猪耍耍,踢来踢去当球玩——俺去也!”

它伸腿一踢,那球飞出丈远,还不断传来惨叫声:“停停停!啊!”

“丫头,下回再见咯!”昧昧凌空撒腿欢快地扑向那“球”,再将“球”踢得更远,很快消失无形。

昧昧依然是想起一出就是一出啊。

陈端二人对望一眼,无奈一笑,却如卸下心头大石,得以放松。

“话说那猪是猪精?”陈羲问道。

“它呀,”端木圭笑笑道:“并非猪精,是山膏。”

“山膏?”

“《山海经·山中经》里有记载:苦山,有兽焉,名曰山膏,其状如逐(猪),赤若丹火,善骂——你也听到了,它自苦山而来,如同赤猪,开骂起来那叫一个狠。”

“。。。。。。确实。”

陈羲将碗里最后一口汤喝下,道:“它为了朋友,循着昧昧气息千里奔波,更不惜触怒比自己强大许多的神兽混沌。。。。。。是条汉子。”

顿了顿,他又道:“而昧昧最后也没杀它,我头一次觉得,昧昧也有如此通情达理的时候。”

端木圭微微一笑,道:“昧昧看着整日瞎胡闹,其实心地不坏。”

陈羲点点头,一眼瞥见天色向午,忽然想到自己仍有公务在身,遂起身道:“此时辰需回中尉府,就此告辞。”

端木圭也起身,道:“我送你至门口。”

待陈羲骑马离开灵星楼已有几里路,方忆起仍有话未对端木圭挑明。而他看到田获在前面,正策马向自己行来。他也一策缰绳,催马前行,暗思着且留待下回再对阿圭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