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吃过早饭开始,这天都快黑了还没见到杜鹃的身影,李芜悦几乎寻遍了整个李府也没找到她。

寻到库房那边时正巧遇到了杜鹃的那个随嫁丫鬟。

女人方才帮着将杜鹃送回春香阁,这才刚回来就被李小姐撞见了。

“杜鹃在哪里?”快一天没见到杜鹃了,李芜悦的心情很不好,不悦都表现在了脸上。

女人面对李芜悦不快的询问也是不紧不慢,在这春香阁混迹多年,什么话没说过,忽悠个大小姐对她来说简简单单的事。

她先是拿眼神在李芜悦身上扫了一下,带起狡诈的笑,“反正不在这儿。”

“在哪儿?”李芜悦眉毛蹩在一起,眼神逐渐犀利。

“李大小姐,杜鹃只是一介青楼女子,粗野惯了。住在府上觉得不舒服,便‘回家’了。”

她这只是随口胡诌的理由,但单纯的李芜悦却当真了,想起之前杜鹃老是郁郁寡欢的模样,难道是真的在这里住的不舒服吗……

狡猾的女人趁李芜悦发呆之际从腰包里掏出把白色粉末直接洒在她的脸上。

李芜悦来不及发出叫喊下一瞬便被女人用手帕捂住了嘴。两人身高悬殊较大,但女人身手颇为敏捷,仿佛一只猴子似的挂在李芜悦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按住加了蒙汗药的手帕。

很快李芜悦便失去了意识,重重地倒在地上,就像是一个被矮人们打倒的巨人般。

看着晕过去的李芜悦,女人喘着粗气来回复体力,自己这身材对付李芜悦确实有些凶险,好在她之前备了些石灰粉,刚好用在这里。

等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便使劲将李芜悦拖到隐蔽的地方。

“可别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她蹲下来看着李芜悦昏迷的面庞说道,“要怪只怪你生在富贵人家,命里有劫。不过你也没机会怪了……”

黑暗中李芜悦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眼睛火辣辣的,疼得她没法睁开。

在一片黑暗中,呼喊,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有男声有女声,无一不在喊着救命。呛人的黑烟逐渐包裹住她所在的库房,四周开始发热。原本眼前一片黑暗,现在慢慢出现了血红的光晕。

李芜悦不知所措,她大声喊叫,却被其他人的喊叫声裹挟着消失了。她慌张地用手摸索着,边在地上摸边往前爬动。

忽然触及到一片不平的地方,似乎找到了一丝希望,李芜悦赶忙往前摸索,突然一个落空,自己好像掉到了什么洞里。坐起身来,手往四周摸索,她发现这个洞原来还更深而且还挺大,便往前爬去……

“你为什么要放火?!”

“你说过不会杀人的,为什么要这样?不是拿了东西就够了吗?”

争吵声来自春香阁。

面对这杀人的行径,杜鹃的兄长总算清醒过来了。他望着地上的一堆堆财富,这些都够自己花一辈子了,可是他却高兴不起来。

面前的男人一语不发,他同样望着这些不义之财。“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春香阁了。”

“什么?”

“我们也不再是地痞流氓,不法之徒。”

“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想和你道个别……”说着男人抚上了他的脸颊,低头亲吻他的唇,抚摸着他脸颊的手缓缓移到脖子上,突然用力掐住了他。

“唔!”

危险到来了,男人捏着他的脖子,就像捏死一只鸟儿那般轻松。

“永别了……”

一道道鲜红的爪印出现在男人的手臂上,但他不为所动,静静的等着他不再挣扎。

生命在男人的手中消逝了……

他松开手,兄长失去生命的躯体倒在地上,男人朝一旁挥挥手让手下将尸体拖走。他从身上抽出手帕,擦了擦流血的手臂,抬头望去。

这一幕全都看在杜鹃的眼里。

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杜鹃的身子僵住了,恐惧将她包裹;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哥哥死了……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你自由了小鸟。走吧。”

杜鹃没想到他会放走自己,恐惧将她钉在原地,像一只受惊的鸟儿,一动不动。

“我没骗你,我还得谢谢你,谢谢你给我送来了这些珍品……是你给我了这个机会;从现在开始……”他转身面对一众手下,“我们是商人了!”

“你只有一次机会,天明之后若是我的人找到你,”说着他指了指兄长的尸体,“这就是你的下场。”

杜鹃逐渐从恐惧中缓过神来,最后看了兄长一眼,在众人的瞩目下逃离了春香阁。

入夜的城镇并没有归于宁静,反而因为李家的大火变得比白日更加热闹。街上占满了看热闹的,有人站着不动只是看着,有人在帮忙扑灭大火,但火势太猛,这寥寥几桶水在火焰面前根本无济于事;住在附近的人见火势太猛,逃的逃散的散。

杜鹃走在街上,望着人们朝自己的方向跑来,她注视着远方的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