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目,而今才过两年就要跃至妃位?

玄烨却笑:“自然不是你一人的事。朕已得到消息,不出夏天,三藩就要平了。朕预备大行赐宴犒赏三军。而两位皇后的陵寝都已安置好,朕虽不打算再立后,可凤印总要有归属,届时会大封后宫。总之今年宫里宫外会有许多好事,这些事虽不用你来忙,但你一边伺候着皇祖母,一边冷眼瞧瞧别人怎么做的。等你成了德妃娘娘,朕托付你六宫之事,也就在眼前了。”

岚琪静静听着,冷不丁冒出一句:“所以往后臣妾若给皇上办差,就不能再玩儿了?”

玄烨一愣,大笑,在她脸上拧一把说:“怎么不能玩儿,朕陪你玩儿一辈子。”

“臣妾记着了。”岚琪这才正经,笑着说,“臣妾会留心学,太皇太后教得也严,昨儿还挨骂来着。”

“你那么聪明,还有学不会的事?”玄烨自己蹭掉了鞋子,往后一躺说,“让环春拿茶来,说半天渴得很。朕在你这里歇半个时辰,夜里还要见大臣。”

岚琪不敢再纠缠,唤环春伺候茶点。眼下正是天气闷热的时候,她坐在边上给玄烨打了会儿扇子。就怕他贪凉不舒服,拿自己的衣裳在他身上搭了一块儿,实实地陪坐了半个时辰。玄烨睡得很好,醒来后洗把脸喝杯茶,又要去乾清宫做事。

可不知怎么想起来的,才与岚琪走到门前,突然说:“你明日去见皇祖母,就说朕的意思,想带几位草原来的表兄弟姐妹去瀛台逛逛。问皇祖母愿不愿意去,若是愿意,朕领着你同行。咱们夏日里去瀛台过,朕也在那里庆功赐宴,秋天再回来。”

岚琪虽然记住要去问,可不大明白皇帝为何突然想这一出,玄烨却笑道:“不是有人爱嚼舌根子挖苦你吗,那朕索性就不在宫里,大大方方领着你去避暑。宫里主子都走了,她们更能说得痛快,朕成全她们。”

皇帝说完这句就走了,留着岚琪呆在门前。环春方才也听见的,忍不住推推主子说:“万岁爷真是把您捧在心尖儿上了。奴婢猜想,哪怕明天太皇太后嫌烦不肯去,皇上也一定领您去避暑。”

如此,岚琪第二天就将皇帝的意思转述给太皇太后听。老人家本懒怠挪动,可苏麻喇嬷嬷劝说旧年夏天在园子里过得就很好,宫里头闷热又多事,不如随皇上去瀛台小住,太皇太后这才觉得好。之后说起随行哪几个人,苏麻喇嬷嬷便先派人去乾清宫传话。

不多时李公公就亲自来了,躬身禀告:“万岁爷说瀛台不如宫里宽敞,不宜带太多的人去。佟贵妃娘娘和温妃娘娘自然要随行,此外惠嫔、荣嫔二位娘娘管着宫里

的事,不大方便走。而太皇太后跟前少不得德嫔娘娘伺候,几位阿哥公主也要去,所以想请端嫔娘娘也同行。万岁爷拟了这四位娘娘,其他还请太皇太后做主。”

皇帝的意思很明确,不该带的一律不带。之后又添了几位,最终后宫随行瀛台避暑的是佟贵妃、温妃、德嫔、端嫔和布贵人、戴常在,数得过来的几个人,真真是不多。

岚琪没想到荣嫔也没得去,离开时与苏麻喇嬷嬷提起,苏麻喇嬷嬷却笑:“咱们都走了,宫里一定要留一个可心的人。荣嫔娘娘早年随驾去过瀛台,那会儿还没这么多娘娘主子呢,她不会计较的。有什么话,太皇太后自然另找她来说,娘娘不必多虑。到时候你多照顾一些三阿哥,荣嫔娘娘就高兴了。”

再后来圣旨传下,毫无预兆地突然有了这么一起子事。不过几日工夫,皇帝竟然就浩浩荡荡带着太皇太后、太后和诸位娘娘离宫去瀛台避暑了。

随行的几位自然是忙着打点不敢怠慢,可没捞着的,只等御驾离宫了,才回过神。毕竟往年若有避暑出行的计划,都是春里头就定好的,还多有遇见事不成行的。这突然一下说走就走,还是头一回。

虽说随行的人有定数,可主子奴才走了不少人,宫里头一下变得清静了,留下的各宫各院弄得好像被打入冷宫一般。那日聚在长春宫说起来时,竟还有人动情掉眼泪,说瀛台何至于不宽敞得容不下几个女人。

同样被留下的,还有咸福宫配殿里的觉禅常在。虽然她是八阿哥的生母,可却没资格随行去避暑。如此一来,惠嫔来找她,反容易得多。但惠嫔这日兴冲冲来找觉禅氏说话时,本以为觉禅氏会想通了,可她却病了。不只生病,见了自己又变回从前冷漠的态度,弄得惠嫔很毛躁,恨恨地问她:“这又怎么了?”

觉禅氏病得面色苍白,靠在床上冷冷看了惠嫔一眼,便转过头去说:“臣妾有病,不宜相见,娘娘还请回吧。”

“你这是怎么了?”惠嫔不解,眉间含怒,“好端端为何病了,好好与你说话也不成?”

觉禅氏侧身朝里头,很是倨傲无礼,似不把惠嫔放在眼里,又或是无所谓自己会犯大不敬之罪,只道:“臣妾病弱之人,实在不能陪娘娘闲聊,娘娘请回吧。”

如此之后,不论惠嫔问什么说什么,觉禅氏都不予理会。好容易开口,也只是让惠嫔赶紧离开。后者委实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她。但心中有一事是隐忧,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