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也说再这么耽搁下去,别说是寻找古祠了,就连走出去都成问题。

湘玉和张继生都不想等陈默,更不用说老头和王之水了,我无奈地同意了张继生的说法。

我们在碎石滩上一边等陈默,一边吃了点压缩饼干,还烧了水将水壶灌满。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给陈默留了纸条,就往右手边上的山走去。

九龙戏珠

湘玉说全世界的河流都是在地质裂带上形成的,瓦屋山中的这条河流也不例外。

河流的两边都是陡壁,坡度很大,我们在半山腰上走着,眼睛几乎都不敢往下望。

以前爷爷常说深山之中“十里不同天,万物在一山”,我总是觉得不解,今天在这峭壁上行走,才真正懂得这句话的意思。

峡谷中翻滚的河流给耸立在两岸的山带来了丰沛的水汽,所以,山中的植被异常丰富,名花异卉、稀贵药材成片成林,明净的高山湖泊、险峻的峡谷急流,让人既心旷神怡,又有一种不安。

“你们看,河水变成了彩色。”走在前面探路的张继生突然说道。

我们不由得往峡谷中望了过去,这一刻,我看到了此生最震撼的景观。

河水的颜色,居然是从黄色渐变成橙色,最后是红色,远远望去,就像是老天爷的调色板掉在了河流中,将河水染成了一团团彩色的棉花那般。。

“太不可思议了,”王之水发出由衷的感叹。

“虹河苔,”湘玉盯着河水说道,“可是,虹河苔为何会出现在这瓦屋山中呢?”

“湘玉,你在说什么?”我问道。

“河水变色,是因为河床里长了一种叫作虹河苔的植物,它们也被称作‘瀑布兰花’,这种植物根据光照和水体环境改变自身的颜色,但是,在同一条河流中同一时间呈现出好几种颜色的,好像还没有被发现过。”湘玉说道。

在这一次的历险之中,我真的对湘玉刮目相看,她的知识储备量太强大了。

“目前发现有虹河苔的河流,只有南美洲哥伦比亚的彩虹河,其他地方都没有过出现过有虹河苔的记录,这瓦屋山,真的是深藏不露啊。”湘玉说道。“真可惜,现在我们是在山中,离河流太远了,所以只能远远地观赏。”

“快点走吧,再这样磨蹭下去,今晚要在这悬崖峭壁上过夜了。”老头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张继生有点无奈地朝我们笑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往前走。

我们一行五人在山中又走了一阵子,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快要与古祠见面的那种兴奋让大家都不知疲累,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我是已经累极了,昨晚因为湘玉梦游没睡好,今天一早又掉进洞穴中,还有同伴们不知道的录音笔和浮雕的事情,让我身心俱惫。

渐渐的,我已经落在队伍的最后了。

突然,湘玉大叫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朝我这边跑来。

“怎么了,”我看到湘玉的脸上有着万分惊恐的表情。

“我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被我踩死了。”她惊魂未定地说道。

“踩到了一只蟾蜍而已,没什么的,女孩子可能比较怕这些长得比较丑的东西吧。”王之水蹲在地上,半开玩笑地对着湘玉说道。

“不是一只,王教授,我是不小心踩死了一只,但是那一片,好像密密麻麻的有无数只。”湘玉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一些,她咽了一下口水又说:“教授,这是齿蟾,背部长有刺,你小心一些。”

湘玉的话还没说完,我们就发现王之水的脸色有变,只见他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身来,一脸恐惧地盯着周围已经在骚动的植被。

一只、两只、三只……

突然之间,从四面八方涌现出了无数只齿蟾,它们的体型都很小,大概就脚拇指头那般大小,有的落在叶面,有的停在花蕊,一只只不停地吐着舌头,那种情形,让人不由得鸡皮疙瘩暴起。

甚至,有些齿蟾已经爬上了我们的鞋面。

“湘玉,你是不是踩死了它们的老大啊,这满山的齿蟾都出来替它们的老大报仇了。”王之水虽然也被吓到了,但是还能说出玩笑话。

“教授,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现在怎么办啊,这漫山遍野密密麻麻的小东西,我们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可比杀了我还难受呢。”湘玉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这些齿蟾,好像真的没打算要攻击我们的感觉,那副模样,就像是湘玉突然间惊扰了它们一个美梦,把它们都吵醒了的样子。

“这些个小东西,在农村的溪流边上见得多了,它们昼伏夜出,行动缓慢,经常被抓来煮粥吃,怕什么,快点走吧。”

老头说着,鄙视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掏出背包里的军刀在树上砍下了一根粗树枝,将脚边上的齿蟾给扫开,径直往前走了。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觉得好像真的是我们自己大惊小怪了,也学着老头的样子,用树枝扫开一条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