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疑惑着,然后尝试着踏上了其中一个套有小脚印的脚印上面。

就在我的脚刚刚踏上的时候,跟我有一段距离的佩德罗突然大声地对我喊着什么,但是雨实在是太大了,我没有听清楚他在讲什么。

就这样,我按照小脚印的轨迹,踩在上面一步一步地朝着山谷下面退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佩德罗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了,他快速地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然后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但是看得出非常的焦急。

可是,我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我们朝着下坡路跑着,然后在惯性的作用下,停不下来那般,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朝着谷底踏了下去,丝毫不受我的控制。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好像从踏上了这条脚印轨道开始,自己就不受控制了。

这条脚印轨道,像是有魔性一样,将我整个人都吸在了上面了。

我像是坐上了过山车一般,顺着脚印的轨道一直往下滑着,想要停下来都没办法。

因为脚印的方向是朝着山顶的,因而我原本踩上去的时候就是面向着山顶,也就是面对着佩德罗他们。

因此,我在往下滑的过程中,还能看到安德鲁和佩德罗他们在我的面前急速地追赶着,有好几次几乎就差一臂之距就能够将我给抓住。

但终究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在我滑过了泥泞的山地进入雪地的时候,原本追在最前头的佩德罗的胳膊突然被他身后的安德鲁给抓住了。

佩德罗猛地回过头来,好像还想挣脱开安德鲁的手那般。

但是安德鲁用德语大声地与佩德罗说了好几句什么话。

看得出来佩德罗很激动,几乎是要和安德鲁动起手来了,但是这时候吉利也上前抓着他的另一只手喊了几句。

然后,佩德罗终于妥协了,他站在雪地和泥泞土地的分界线处,满脸复杂地看着我往神堂湾的深处滑了下去。

看到这副情景,我基本上已经明白了,这雪地里肯定是有异常凶险的事情或者是猛兽,所以佩德罗和吉利才会极力地阻止佩德罗跟着我进入雪地。

原本在这脚印的轨道上不受控制地滑翔,我的心几乎就是没底的,现在已经是绝望了。

但是,肯定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我的心里想着,眼睛环顾着四周,想找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减缓身体下滑的惯性,从而让这种自由滑翔慢慢地停下来。

但是按照目前这四周的情形来看,我眼之所及都是皑皑的一片白茫茫,别说是能够对我的滑翔造成阻碍的物体,就连何处是尽头都看不到。

突然,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心一横,整个人往右倾斜。

这中心一失衡,原本站立在那两个脚印上的两只脚一下子就没办法站稳了。

脚下一滑,不知道用一个什么样的姿势,栽了一个大跟头。

原本以为这里的温度如此之低,山坡上的雪应该是接近于冰的那种形态。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这里的积雪层很厚,但是雪很松软,所以我在雪上面往谷底滚落下去,身体上基本没有感觉到很明显的痛楚。

我不知道自己滚了多久,反正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之后,我终于觉得自己的身子停了下来。

但是,我觉得自己身上很重,而且呼吸困难,应该是被深埋在雪地里。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然后挣扎着从雪地里爬出来。

将身上的雪抖干净之后,我用手将眼睛四周的雪给抹干净之后,放眼望去,发现自己的四周,就只剩下一片雪白了。

这里应该是神堂湾的谷底了,我估摸着。

雪很深,又特别的蓬松,因而现在我站在雪地里,雪几乎是没到了我的腰部。

刚刚从雪地里爬出来的时候粘在我身上的那些雪花,现在在我身体体温的作用下,开始慢慢地融化。

因而我脸上、头发里,甚至是身体里,此时几乎都是湿哒哒的。

谷底的温度很低,现在身上防寒服里面的衣服又给雪水弄湿了,因而觉得特别的冷。

突然,脸上的一道水流钻过嘴唇渗进了我的嘴巴里,让我的身体忍不住一激灵。

这雪水居然是有味道的,似乎有一股隐隐的咸味。

雪怎么会是咸的呢?

我在心里疑惑着,手条件反射地从地面上抓了一小把雪花,然后塞进嘴巴里。

瞬间,一阵刺骨的冰寒在我的嘴里游走了一番,而后通过喉咙直窜到我的胃里。

这一下,我肯定了,这股冰寒里面夹杂着一丝的咸腥味。

不错,不仅仅是咸,还有腥。

腥味很特别,又有点熟悉,我敢肯定自己闻过这种味道,可不知道是因为嗅觉和味觉之间有隔阂还是怎样,我突然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接触过这种味道。

不知为何,这股陌生的熟悉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