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冻石鼎,跟姐姐那个桃花冻石鼎是一样的东西,老太太也只这么两件冻石鼎,只是这个墨色如烟的更素雅些,不及姐姐那个桃花冻石的鲜亮。石头盆景儿也不及给姐姐的黄杨木盆景儿精致,不过都符合宝姑娘的喜好。”

琳琅一怔,笑道:“你快别提起这个,叫人知道了,像什么?”

鸳鸯正要说话,偏刘姥姥落了后,眼见距离前面人有些远,听不到,忙拉着琳琅悄悄问道:“我的奶奶,方才是哪位姑娘的屋子?我听得迷迷瞪瞪,倒觉得她家竟比我们家还穷似的,可见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怪道得老寿星帮着收拾屋子。只是看着也不像!”

鸳鸯听见了,不觉扑哧一笑,道:“姥姥何出此言?她家可是大富,那位姑娘是二太太的外甥女,薛家姑娘,家里珍珠如土金如铁,再没比她家更有钱的了。”

刘姥姥咋舌道:“她家有钱怎么还那样素净?我瞧着比我们家青儿的屋子还冷清寒酸,我们乡下人家再穷,女孩儿们的屋里都贴着红窗花和新鲜年画,鲜亮的花儿朵儿插几枝,就怕将来不吉利,影响终身,只有寡妇才那样收拾屋子。”

说得鸳鸯不觉心中一动,忙笑着上前搀着她,道:“宝姑娘素来爱淡雅,她屋里的东西可不寒酸,那插花儿的土定瓶也是千金难买的古董呢!姥姥,前头老太太要摆酒唱戏,我送你过去好生吃两杯,只是这个话可千万不能提了。”

刘姥姥笑道:“我心里明白,所以才不敢当着老太太的面说,只敢问奶奶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