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排周沧的就好了。”陈默轻轻地说道,语气之中既蕴含着礼貌,又夹带着尊敬,总而言之是听起来特别舒服的语调就是了。

“少爷,背上的伤口还很痛吗?不然我跟老太爷请示一下,看看要不要换一个外用药。”如嫂说着,原本脸上松弛的神情已经变得焦急了。

“不用的,这些伤口,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是要有一个恢复的过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身体的底子很好,这点小伤,不碍事的。”陈默说道。

“我知道少爷向来都是很能忍的,小时候骨头摔断了,接骨的时候一声嗯哼都没有,我知道的,但是,我看着心疼呀。”

如嫂说着,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抓起床沿边上的药碗,就转身快步地朝着房外走。

依稀之间,我好像听到了她低低的呜咽声。

“陈默,我们会不会是误会了如嫂了,你看她刚刚的那种情况,不像是装出来的。”在一旁观看的我,真的也被如嫂对陈默的那份关怀给感动了。

如果说如嫂是陈默的母亲的话,我甚至都能够相信。

但是,陈默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奥斯卡欠她这一座奖杯呢。”

不会这么夸张吧,我这会儿,是有点不相信陈默的判断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在药房这段时间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陈默突然对如嫂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周沧,你知道刚刚她端给我的那碗药,是什么吗?”陈默大概看出来我的疑惑,所以说道。

“难道她在里面下毒了么?”我惊讶地问道。

“你可能不知道,祖父对于中医的研究,已经是达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程度了,所以,他自创了很多的方头,而且都是一些很特别的方头,比如说刚刚的那一碗药,那张方子,就是祖父首创的。而祖父不知道的是,大概是因为遗传加上耳濡目染的缘故,我从小就对中医也特别感兴趣,而且还有一种没有缘由的敏感度,所以,基本上那些药方,我看过一遍都能记得。外祖父所有的方头,我都见过。”陈默缓缓地说道,一如往常的慢语速。

“可是,如嫂刚刚端来的是已经煎好的药了,难道你也闻的出来吗?”我打趣地说道,其实心底里还是想选择相信如嫂的。

因为如嫂刚刚的那一副神情,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每一次我生病的时候,奶奶就总是会叨念着那些话,那是一股恨不得将病痛都转移到她自己身上的劲。

“周沧,我悄悄跟你说,我还真的会。”陈默有点神秘地凑近我身边说道。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如果说那些药是生的的话,那么你说你能够通过药的味道辨识出来是哪一种中药的话,我还暂且能够相信,但是现在这些药是经过了长时间的熬煮的,很多味道都串在一起,甚至有部分药味已经消失了呢,所以说你能这碗药里头中药的品种全都闻出来,我还是不大相信。”我说道。

“周沧,我当然做得到,这是母亲一直在我身上所做出来的最杰出的作品,怎么会做不到呢。”陈默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居然是恍惚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第一次听到了陈默提及自己的母亲,我知道像陈家这样的庞大的集家庭,家庭结构以及内部人员的关系肯定是复杂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话,一个孩子在提到自己母亲的时候,不应该是这样一种神情啊。

“陈默,那照你这么说的话,如嫂就是外祖父的眼线咯。外祖父在汤药里面下毒,图的是什么啊?”我急忙将话题又拉回到刚刚的轨道上面,生怕陈默沉入到了无尽的回忆里头。

“他不想我去锁龙井,想要让你一个人去。”陈默猛地就回过神来,然后对着我说道。

陈家(二十八)

“外公想让我一个人去锁龙井,陈默,你是不是搞错了,明明他是劝诫我不要去的。”我一下子有点摸不清丈二头脑了。

“周沧,你不了解外祖父的为人,我甚至在怀疑,从在神农架开始,我们就已经踏入了他一手设计的陷阱之中了。”陈默说道。

“在神农架的时候,不可能吧,外祖父的手,能伸得那么长吗?”我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相信。

“周沧,无论如何,今晚我是要跟你一起去,”陈默说道。

“你要跟我一起去。”我一下子声音有点大。

陈默立即就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后说动:“你这么大声,是不是想让如嫂听到啊。”

他说完之后,将我的手腕一扔,抬起眼来看着我。

“我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然后一时间激动吗?”我说道,声音压低了许多,“你这种身体状态,我是不会让你跟我一起去锁龙井的,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那么我宁可放弃。”

“周沧,难道你不想去找姑母了吗?”陈默说道。

“我想见母亲,但不是建立在牺牲你的前提之下,所以,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我是真的会放弃的,绝无戏言。”我坚定地说道。

“周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