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现在身处在古塔之中这个定论,就要重新定义了。

地厅顶端的天花板上面,镶嵌着密密麻麻的能够散发出微弱光亮的鹅卵石。

所以,整个地厅的状态,我大致能够看得到个轮廓。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前放片左侧大概十多米开外的地方,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蜷缩在地面上。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是鬼脸虫也跟着下来了吧。

因为那东西蜷缩在地面上,瘦骨嶙峋的样子给我的感觉真的是很像一副骷髅。

可是,即便是鬼脸虫,也要跟着过去看看吧,不然的话,那个东西放在那里不去处理,也是要一个隐患。

所以,尽管是心里头忐忑不安,我还是迈开了脚步,朝着蜷缩在地面上的那个东西慢慢地走了过去。

然而越靠近那个东西,我越是觉得很熟悉。

不是外表的熟悉,而是那个东西的身上,隐隐透露出一股让我特别熟悉的气息。

难道…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可终究还是走到了目的地。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的脑袋里头轰隆一声。

我刚刚猜的没错,蜷缩在地面上的那个东西,就是是陈默。

只是短短的时间内,陈默为何会消瘦成这样呢?

难道说他已经被鬼脸虫给攻击了吗?

管不上那么多了,我蹲下身子,将陈默从地面上扶起来,抱在我的怀里。

他轻飘飘的身体让我一下子就泪眼了。

北斗九星(二十)

陈默脸上手上的皮肤已经是处于脱水的状态,他的嘴唇上面的皮几乎全部都往外翻,眼睛深深地凹陷进眼眶里面。

他的眼睛紧闭着,看样子是应该处于昏迷的状态。

“陈默,陈默,”我对着被我抱在怀里的陈默大声地喊道,还顺带着用力地摇晃着。

但是陈默的身体软绵绵的,一丁点都没有感受到我的呼唤。

陈默这是受到了鬼脸虫的攻击吗?

但是他又暂时还没有变成骷髅,只是身体好像严重脱水那般。

他这种状态,反倒是有点像是枯萎症。

虽然枯萎症这个名词我已经听说过多次,并且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比如母亲还有教授舅父以及王之水都患上这种疾病,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枯萎症的人到底有什么症状。

然而眼前的陈默这种状态,我第一个能够联想到的就是枯萎症。

如果真的是枯萎症,也比被鬼脸虫攻击好。

我在心里头默默地庆幸着。

毕竟枯萎症不会让人立即就死去,从患上枯萎症到丧失性命,至少还有一段缓冲的时间。

虽然我知道枯萎症目前极大的概率也是无药可治的,但是总比立即就毙命的好吧。

想到了这里,我自在这里见到陈默那一刻起直至现在,一直憋在心里头的那口气,终于长长地舒出来了。

虽然他暂时可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现在我自己的精力也是非常的有限,自己能不能坚持走到了塔刹还是一个很难确定的问题,更何况说要带上昏迷不醒的陈默。

而且这古塔之中每一层都有潜在危险的存在,如果等一下子又有什么猛兽鬼怪出现的话,我和陈默是一丁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啊。

刚刚心里头那一丁点希望,一下子就被我的失望给替代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怀里的陈默好像动了一下。

我惊喜地低头一望,果真,陈默的手指头好像在微微地颤抖着。

陈默脸上的表情有点变化,身体也绷得僵硬。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鬼压床那般,自己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但是肉体却因为被一股什么样的力量给压制住了,所以没有办法自由地动起来。

突然,我发现一个让自己都有点震惊的情况,而这个情况,也让我的心里头骤然间又燃起来了一股希望。

刚刚我那个受伤的手臂,这会儿可能是因为抱着陈默,所以伤口又出血了,并且这只手刚好就搂在陈默的脖子上面,因此从伤口里往下滴的鲜血,有一部分滴入了陈默的嘴唇里。

这会儿,他嘴唇上面原本往外翻的那些皮屑,已经因为鲜血的滋润,全部都恢复了正常。

难道说我的鲜血还有治病的作用。

我的心里明白,如果我的血液真的还有治病的作用,这应该是与后土族群血液里面的特殊基因无关,而是因为那口蜜蜡棺。

当时在蜜蜡棺之中待的那三天,肯定是将一种什么特殊的物质浸泡入我的血液里,所以现在基本上我身体上破损的伤口,都会瞬间痊愈的。

如果陈默刚刚即将苏醒的这种状态是因为喝了我的鲜血的话,那么不仅仅是陈默,还有母亲也能够得救。

想到了这里,一股莫名的兴奋感在我的心里头没有缘由地扬起来。

我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