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啊,别装了,这点痛伤不了你的。”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到了有人一直在摇晃着我的身体。

这点痛是什么意思啊,我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肋骨都被摔断了,这直直地躺着没动,身体还痛得难以自拔。

“醒醒啊,没时间了,快醒过来啊。”

那个听起来异常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了,而且还连带着一直在摇晃我的身体。

我勉强着自己痛苦地将眼睛睁开,因为如果不强制性醒过来的话,我这被摔得几乎已经粉骨碎身的身体,大概真的会被晃散了。

可是眼睛张开的瞬间,我就被那一张几乎贴在我脸上的脸吓了一跳。

“哥,”我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这是一张同我一模一样的面孔。

这个世界上拥有这张脸的除了周蓝就再也没有谁了。

可是为何这张脸上面所带的那种气韵,却与周蓝有点不一样。

突然间,我像是恍然大悟那般,用不知道摔断了没有,反正是一动就痛得差点喷眼泪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这,这该不会是我自己的魂魄吧。

我摔死了!

占里(十四)

虽然是自己的魂魄,但我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蹭蹭蹭地就往后面挪。

“鸡一样的胆子,真不知道你这样将来是如何主持祭祀的。”魂魄一脸不屑地看着我,话说完之后,嘴角似乎还发出来一声轻蔑的冷笑。

怎么这话听起来,这魂魄和我这具躯体,似乎不是同一个人的样子。

我轻轻地缓晃一晃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的周围居然是一片亮堂。

而抬起头来看到的,却依旧是那一条似乎从云端蔓延下来的木梯。

自己仍然是在这个空间中,可是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亮堂了。

难道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那可比我活着的时候要温暖光明多了。

“哎,你在发什么愣啊,别装模作样了,快起来,想一下要怎么出去,母亲都担心死了。”

想一下要怎么出去!

母亲!

我突然有点模糊。

“难道你不是我的魂魄吗?”我轻声地将自己的疑惑给说出来。

“你倒是想啊,如果有我这么聪明绝顶的魂魄的话,那么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躺尸等死了。”

那个与我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存在双手抱臂,有点耻笑地说道。

“那请问阁下是?”我挣扎着站起身来,顺势后退了一些,跟这个不知是人是鬼,有点像纸片的东西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是谁,我是你的兄长,如若不是因为在母亲的腹中干不过你,现在站在此处的就是我而不是你。”纸片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有点不甘心的样子。

我瞬间就想到了母亲晚上跟我提到的,她当年其实怀的是三胞胎,只是那个跟周蓝一块儿出生的孩子,生出来就夭折了。

难道眼前的纸片人就是当年夭折的那个孩子吗?

“你是——二哥?”我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在颤抖。

这个世界好像跟我以为的那个世界有点不一样啊。

“当然,当初如果不是我将自己的血气都给了你,你又何曾能够在母亲的肚子里待够十三个月,而后顺利出生。而也都是因为你,我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如同一张薄纸那般了,如若不是爷爷心疼我,将我的身体放在天井中的那口水井里,哪还能站在此处跟你闲聊。”

突然间有点唏嘘:自己的身世未免太复杂了,可这些真的都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啊。

眼前这个纸片人不是自己的魂魄,那就说明了自己还没有死。

想到了这里,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脉搏。

幸好还在跳动。

“还活着。”二哥白了我一眼。

“那你为何会在这里,”我懦懦地问了一句。

“这个我也不清楚,兴许是这里已经是接近祭台了,所以我才能够从你的身体里脱离出来,也或许是刚刚的那一摔实在是太过于严重,所以直接就把我给甩出来了也不一定。”

二哥一边说着,一边左顾右盼的,完全没有理会我脸上那对惊讶得几乎要掉出来的眼珠子。

“你的意思是说,你一直是住在我的身体里的?”我依旧有点不确定,甚至是在怀疑自己的听力和理解能力。

“没错啊,在八年前海边祭祀的那一次,我就突然间发现,自己和你的身体合二为一了。”

二哥说得有点云淡风轻,但是这句话对于我来说却像是晴天霹雳。

“所以说,当年海边祭祀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记忆,其实是你带给我的,而不是因为我自己出现了幻觉?”我一下子就懂了。

“没错,或者可以这么说吧,你的意识里面那些时空错位的记忆,其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