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

邵洵出差迟迟的没有回来,两人仍旧像以前一样,几乎不会联系。她的生活也没有任何变化,仍旧上班下班忙得团团转,只是偶尔想起他那天晚上说的话来,会有那么些恍惚,仿佛那晚不过是一场梦一般。

她打算同邓昭越早说清楚越好,但非常不巧,等她周末有空时,他出差去了,去的地方有些偏远,要半个来月才会回来。

邓昭这边要说清楚,老太太那边也需要交代,她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天晚上她去应酬,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刚走到拐角处,就被人给叫住了,“恭喜程助理又升职了。”

程敟侧过头去,就见施啓安缓缓的从阴影处踱步出来。程敟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见过他了,陡然见着他,她浑身一凛,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戒备了起来。

不值得

她知道这人绝不会是偶然出现在这儿。

她稍稍的定了定心神,冷淡的问道:“不知道施副总有什么事?”

她和施啓安之间的联系,就只有骆姣。想起这,她的心里有些发慌。

施啓安却没有说什么事,抬腕看了看时间,说道:“程助理现在有空吗?”

程敟自然不可能有空,她还得回去应酬客户。她对眼前这看起来温润如玉实则卑劣到了极点的男人是打骨子里的恶心,却担心着骆姣不得不应付。她告诉他她应酬完后会找他,然后匆匆的往包间里去了。

接下来的应酬,她都有些不在状态,但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待到送走客户,同同事们告了别,她想要给骆姣打电话,但找到她的号码,最终还是没有打,拨了施啓安的号码,问他在哪儿。

她早见识过他的卑劣,去找他之前给徐晨打了电话,让她半个小时后给她打电话,如果打不通就让她直接报警。

徐晨没有问为什么,只简单的应了好。

施啓安在包间里等着她,她进去时他正往杯中倒着酒,朝着程敟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

程敟却没有坐,挺直了脊背站着,冷冷的说道:“施副总有话请说。”

施啓安摇晃着杯中的酒,意味深长的说道:“程助理升了职,果然不一样了。”他说到这儿稍稍的顿了顿,忽然轻笑了一声,接着说:“只是不知道邵驰要是知道他的得力助手和邵洵有一腿,会怎么想?”

如果是以前的程敟,他的这威胁她肯定会心生怯意,但现在已不是以前,她秀丽的脸上淡漠到了极点,淡淡的说道:“那就看施副总愿意得罪他们之间的谁了。”

此话一出,施啓安果然变了脸。他不过是荣晟的一个小小副总,无论是邵驰还是邵洵中的哪一个,他都是得罪不起的。

他捏住杯子的手指指节泛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说道:“程助理果然是攀上高枝了。”

程敟并不理会她的讥讽,曾经的她,恨透了施啓安却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而现在,她才知道,她并不需要凭着自己的力量来报复。无论是凭着什么,只要站在比他高的地方,她就已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她的唇角浮起了一抹嘲讽来,淡淡的说:“施副总不是说过么,这一切都还得感谢你。”

那时候说这句话的施啓安,显然还未将她放在眼里。而现在,她将这句话还给他,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程敟并不屑于言语上的打击,除了心里痛快之外并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而有的人,早已经没了脸,又怎会将几句话放在心上。

她看了看时间,问道:“不早了,不知道施副总找我什么事?”

她今晚也喝了酒的,秀气的脸上浮起了红晕来,挺直了脊背站着,娇媚中透着几分不可侵犯的凛然。她现在这样儿,哪里还有半分哪个小记者的愤懑隐忍与憋屈。

他从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施啓安收起了轻视之心。他慢慢的坐了起来,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请程助理来,只是想请你向她带句话,让她不要玩火自焚。”

他请程敟来的目的,自然不是带一句话那么简单。只是发现程敟已经不是以前的程敟了,才改变了主意。

程敟听到这话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她看向了施啓安,说道:“施副总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施啓安,但论道行,她又怎么会是施啓安的对手,他拿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程助理不用知道什么意思,只需要给骆姣带话就行,她自己清楚。”

他说到这儿显然已不打算再说下去,程敟也没再问,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出了包间。

她到路边拦了车,坐在车上后也顾不得现在是几点,给骆姣打了电话。但骆姣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的,并没有接电话。

施啓安卖了那么一大个关子,程敟就算是回去也睡不着,索性让司机往骆姣的住处。但车子驶到一半,骆姣就回了电话。

她喝得醉醺醺的,电话接通便问道:“师姐,什么事?”

她不知道走在哪儿,声音有些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