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贺靖祥来说,昨晚是他人生中噩梦的一夜。他在和石娉大眼对小眼的时候,贺家派人来接他和姐姐俩人,石娉大概是扫了兴致,赶鸭子似的要将他和姐姐贺品珍送上了车。他岂会甘心如此糊里糊涂地被送走,贺家车子拐了个弯,他就下了车折返督军府,让贺府车子先行送贺品珍回去。

守卫的士兵见贺家少爷去而复返也有些纳闷,但是最近督军和贺家姐弟走得很近,今晚还特别留宿了他俩,眼见贺公子回来,就听信了他所说的有东西拉下的理由,开门放他入府中。贺靖祥进去找石娉的时候,石娉正闷头在床上乱蹬发脾气中,毕竟欲求不满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格外折磨,她一个晚上接二连叁的扫兴,这心头的怒火快压不住了。

贺靖祥折返的时机很不巧,石聘听到了动静,一见到对方那张脸就格外扫兴,当下横眉冷对道:“贺公子从哪来该回哪去,这里是督军府,不是闲杂人等可以轻易来去自由的地方。”

贺靖祥是圆脸,圆脸显得稚气,加上他未曾经过男女情事,故而此刻还用懵懂的表情发问:“石娉,你是不是因为喝醉了,所以刚才搞错对象了?”

石娉几乎从鼻孔里发出一丝冷笑,她这个状态要说是喝醉了,骗鬼鬼都不信。她坐直了身体,从床边抽屉里拿出烟盒,随手点上,她身上还随意披着睡衣,用一根带子系上,因为没有纽扣,那领口敞开太大,几乎是袒胸露乳的状态。她也完全不在乎,一手撑在腰后侧,一手叼着烟,头向后仰起,对着头顶上方吐出烟圈,烟圈散在空中。房间没有开大灯,只有床边的台灯拧开着,灯光斜照下,石娉眉毛乌浓,唇红齿白,单是这样坐着,长发披散,真的是有种倾国倾城的美感。烟让人上瘾,人更让人上头,贺靖祥吞咽了一下口水,鬼使神差地朝着床边走去。

石娉并没有在意,虽然她平日里嬉笑怒骂、不拘小节的样子,究其本质性格上傲慢不逊、飞扬跋扈。她混迹在军队这么多年,浸染了太多恶习,算起来是一个真正腹黑的老流氓,所以她根本没把贺靖祥这种白面书生放在眼里。

“石娉,我喜欢上你了。”贺靖祥实在是被石娉吸引得魂牵梦萦,觉得此刻不表露心思,就错失了再好不过的良机。

石娉抽烟的手一顿,脑海想到当初贺靖祥去妓院时候手足无措的样子,当时她还以为对方是童子的原因,搞了半天原来是喜欢男人。她颇为不耐道:“贺公子,你搞错对象了。缺兔子的话,我回头到戏班子给你捞几个送府上。”

贺靖祥听得莫名其妙又面红耳赤:“我干嘛要那些不男不女的家伙?我喜欢的是你。”

这不男不女四个字就跟扔了炮弹一般炸开了,让石娉彻底冷下了脸色。她因为自认自己有生理缺陷,最恨别人提到不男不女,总感觉就是在嘲笑她去势的身体,根本难以一展男人雄风。要知道说男人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不行。太特妈的伤自尊了,石娉简直要怀疑贺靖祥折回来是来冷嘲热讽她的。

石娉不动声色地盯住了贺靖祥,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准备再给一个台阶下:“贺少爷,今个儿晚了,请回吧。”

贺靖祥也能感受到石娉话中的冷意,可是眼前的女人像是一块糖,摆出那么诱人的姿势,真的很想咬上一口,他通体灵透般的兴奋起来,他完全是疯魔了一般,胆大妄为,不管不顾地俯身一把扣住了石娉的脖子,他伸出舌头去舔弄,堵住对方嘴唇去吮吸。他身体燃出了火,滚烫沾上身,即使对方会将他烫脱一层皮来,也令他甘之如荠。

石娉猝不及防被贺靖祥偷袭成功,随即怒不可揭,直接甩出一巴掌结结实实招呼在贺靖祥脸上,几乎恶狠狠道:“你找死。”

贺靖祥被这一巴掌打得醐醍灌顶,他捂住了脸,这辈子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令他少爷脾气蹭地就往上冒,但瞬间又压了下来,心知是自己孟浪了,咽下唾沫咽下这口气,他垂眸道:“对不起,石娉。刚才是我冲动了,你实在太美太让人动心了,石娉,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上你。”

石娉简直忍无可忍,心想这是什么玩意,什么货色也敢在她的地盘嚣张?她一个男人,居然被当成兔子一样夸漂亮?简直是奇耻大辱,贺伯涛就是再有脸面,她也想宰了贺靖祥这小子。石娉面上的冷笑几乎凝固,随即默不作声地从床下枕头里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贺靖祥大腿处毫无预警的就是一枪。

贺靖祥仰天哀嚎,那大腿肉被一枪打穿后,血流如注,贺靖祥一介书生,哪里经得起如此剧痛,顿时委顿着身体,不停痛苦哀嚎。

枪声加上惨叫声立刻惊起了警卫的注意力,本来在后院待着的人马立刻由副官带领下冲上了主楼。副官奔在最前面,他吓得魂不附体,因为副官长出发前特别叮嘱他要保护督军安全,如今要是督军出了意外,他自己也小命不保。

他一马当先冲到门口就看到督军衣衫不整的样子,手里拿着枪,眼神藏不住的杀气,而贺少爷则是抱着大腿缩成团的痛哭流涕中,这一幕吓得他赶紧转身,同时挥退了一众警卫们。他战战兢兢背对着石娉道:“督军,您要不要先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