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依依不动,孟白帮她穿上x1水的浴衣,又拿了一个g毛巾包住了她的头发。

筱依依被裹着,重新有东西庇t,突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仿佛一瞬间,她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松下来了,苦涩,委屈,悲伤,痛苦一齐涌上心头,她觉得鼻子一阵酸涩,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这一哭,一发不可收拾。

前几天,她总是借酒浇愁,默默掉泪,醉酒和发烧暂时麻痹了她的心智,但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满心郁结,无处发泄。

如今,在清醒的状态下,她哭了出来,一时间心里的五味杂陈像泄洪一般,冲出了她的心房。

她大声地哭着,她有几年没这样哭过了,眼泪完全停不住,哭到声音嘶哑,哭到ch0u噎。

孟白看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心都要碎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拍着她的背,不劝,不哄,他知道她委屈,痛苦,可是这一切不是她的错,甚至也不是徐夜的错,造化弄人,谁也怪不得。

孟白只求,筱依依能够在哭完之後,看开一些,重新接纳他,开始新的生活。

张ai玲说过,年轻时轰轰烈烈的年,或许b漫长的一生还刻骨铭心。

对筱依依而言,距离那些年的纷扰已经过去六年了,一切都已风轻云淡。

在当年,她就听说,徐夜把酒吧盘给了杨含景,自己回北方了。她清空了一切与他们的联系方式,从此与酒吧只隔了一个街区,但她再也没有去过,也再没有见过杨含景。

大学毕业後,筱依依考了本校的研究生,研究生又毕业之後,她留校当了辅导员,时不时带本科生做兴趣小组,日子平稳,一如她的学生时代。

孟白在城市的另一头工作,已经工作了好几年,工作稳定,发展也好,在学校的另一边买了房,走到筱依依家只要二十分钟。

去年,筱依依买下了租了近六年的房子。家里出了大部分钱,老房子也不算很贵。这个地方的老房子面积小而且近几年还没有什麽拆迁的可能。房东是很好的一对老夫妻,儿nv给他们买了套新房,在新城区,离医院,海边,和儿nv的家都近,有电梯不用爬三层楼,於是把这六十多平的房子卖给了筱依依。筱依依家出了首付,剩下的钱每个月她自己还贷。不管怎样,总是有了小小的,真正属於自己的家。

房子一直由筱依依jg心打理,不用再怎麽装修,筱依依把徐夜原来住的那间房大整了一下,改成了一间书房,周末时不时会有学生来一起画画,倒也热闹。

这是五月底一个周五的晚上,孟白和筱依依看完电影,在舒服的晚风中一起走回筱依依的家,孟白习惯在周五晚上留宿,一周大概会在那住个天。筱依依也偶尔去他家过夜。孟白一直在求筱依依搬到他家去,或者他自己搬过来,但是她说想要保持良好的距离,一直没答应。

他们之间的关系,经过了这麽多年的沉淀,早已胜似情侣,更似亲人。当年徐夜走後的很长一段时间,筱依依对孟白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直到半年之後才慢慢好转。他们甚至从未界定过彼此之间的关系,但是对於他们的朋友而言,他们是一对璧人无疑了。

他们刚看完电影,心情都很好,一路开开心心地聊着回到家。关上门后,孟白把筱依依推到墙上,深深吻住了她。

筱依依推了他一下,没推开,便任由他吻住了。

这个吻绵长,深情,当孟白终於放开她,她看着孟白笑了:“怎麽了,突然这麽情动?”

孟白抿了抿嘴,说:“我只是突然想到,六年前的这一天。”

筱依依:“记x真好,六年前的事还记得,六年前的这一天很重要吗?”

孟白点了点头:“六年前的这一天晚上,我正在填高考志愿。”

筱依依看着他,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当时情绪那麽波动,考不上海大怎麽办?”

孟白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是临场发挥型选手,你还不知道吗?就算我考不上,我也报了海城的二志愿,反正我就是要来找你。”

筱依依撇撇嘴:“当时的我要知道你打着着念头,肯定也去复读转学了。”

孟白把她搂进怀里:“那我也要找到你,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

他边说着边把筱依依推进了厕所:“你快去洗澡,我等你。”

???

筱依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关在了厕所里,心道孟白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想要那啥不能好好说?

孟白在沙发上坐着,打开了电视机。

他今天其实情绪不稳定,只是因为他早上做的一个梦。梦里他正和筱依依开心地走在路上,但突然从旁边冒出了一个人,拉住了筱依依便跑,而筱依依竟也不反抗,就被他抓着走了。

孟白在他们背後追着,那人转过头,面孔并不清晰,但在梦里,孟白知道,那是是徐夜。

这个名字已经离开他们的生活太久了,猛地出现,让孟白毫无准备,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