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寻思着这尾巴到底为什么不长出来。

他还是想将所有确定的可能都给观御, 将爱意公之于众宣之于口,他要与观御在太阳底下坦荡相爱,而不是躲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偷偷牵手。

“涟绛,”观御试图转移他的注意,让他别再想尾巴的事,别再犯愁,“三年之期尚未结束, 打算何时动身回去?”

在他问完以后,涟绛的神情变得落寞。

涟绛虽然有千百个心眼子都不想回去,只想跟在观御身后做他的小尾巴,但顾念到无烟子与云沉还在凡间等着,只好思量道:“后日吧,后日正好是步重生辰,我刚好带无烟子去瑶山。”

“无烟子?”观御拨弄他的发梢,想起地牢中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时难免心生不安,“三界众神都在追杀她,你想好了,要护着她?”

涟绛点头,又摇头:“其实也不算是护着,我只是觉得她手不沾血,若是含恨枉死反而易生事端。她若是愿意,那我便送她去瑶山,在那儿好好长大,平稳过一生也算是不负此生。”

观御知他最看不惯那些神生杀予夺,便未多阻拦,只问:“那你想如何与他们交代?”

涟绛向后仰头靠到他肩上:“金寄枝他们想用吸人精气的罪名杀无烟子,但其实凶手另有其人。我只要找到那个凶手,便能证无烟子清白,还她平稳一生。”

“吸人精气能助长修为,”观御微微皱眉,“之前我与止戈交手,他的修为倒是比以前精进不少,但法力并不纯粹,或多或少都带着怨气。”

“嗯……那兴许就是他栽赃无烟子,我找找证……”涟绛含糊着应声,昨夜没睡好,现在困得东倒西歪,话没说完便渐渐没了声气。

观御垂眸,趁他睡着低头在他额上亲了又亲,像好不容易得到珠宝的守财奴,捧着那无比珍贵、来之不易的亮闪闪的珍珠爱不释手,恨不能含进嘴里,捧进掌心里。

涟绛被他闹得有些痒,迷糊间朝他挥一挥手:“别闹……”

“嗯。”观御就势抓住他的手吻他的手指,总觉得他哪哪儿都好看,尽管分明已经看了五六百年,也依旧觉得看不够看不腻。

他还是想和涟绛共度余生,哪怕明知天帝不会应允,他还是想尽力试一试。

邪魔

一日半的光阴转瞬即过,临到离开九重天,涟绛依旧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就要与观御分开,而下次再见又不知是何时,于是心里难免不是滋味,连看树梢并肩而立的两只飞鸟都觉得自己可怜。

他来时是夜里,走时也是夜里。

观御一路送他到天门外,怕临近冬日的风太冷,便差人取来大氅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到人间后万事小心。”

“嗯嗯,”涟绛十分敷衍地点头,这些话观御念叨了成千上万遍,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也小心。”

步重在前面等他,他慢腾腾地走出几步,又飞快地折回去,揪着观御的袖子眼巴巴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找我?”

观御低头,但还没出声,他又说:“算了,你还是不要来了……最近事情那么多,你身上伤又没好全,若是有空还是多休息吧,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不知是不是今晚的风太冷了,吹得他受寒,鼻音浓重。

观御伸手拢一拢他披着的大氅上的那圈雪白的毛领子,倾身将他圈进怀里:“得空便来找你。”

得到想听的答复,涟绛这才依依不舍地将人推开,转身再次告别时又觉自己方才太过粘人,怕观御嫌他烦,小声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话太多了?”

观御看出他的纠结,微微颔首:“有一点。”

涟绛:

“你明明都知道我想听什么,怎么就——”

话音未落,观御忽地上前一步按住他的后颈吻他,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堵回去。

须臾,观御轻咬他的唇瓣,又稍微用力揉了揉他的后颈,松开他道:“去吧。”

涟绛在这浅尝辄止的吻里迷失自我, 乐不可支。 直到夜风刮在脸上带来刺疼,他才倏然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观御又在和他耍小心眼,毫不费力地用一个吻抵消他心里那点不满,而他偏偏又很吃这一套。

太好哄了。

观御目送他与步重离开,转身与月行交谈:“客奴尔招了没有?”

月行摇头:“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他依然是不肯张嘴, 咬死说要见您。”

“嗯。”观御颔首,旋即朝神狱走,却在半路上被临娘拦住。

临娘看上去有话要与他说,但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他便支开月行,寻了僻静的地方:“临娘,有话但说无妨。”

“殿下,”临娘眉头紧蹙,之前她见观御满背的血便觉奇怪,而翌日瞧见他天不亮便匆匆往水中月走,于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未免心生担忧,“小公子”

她犹犹豫豫,忽地跪倒在地:“殿下,小公子是世上最后一只九尾妖狐,也是魔骨附身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