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已过三个时辰了却没有任何消息,果真主公他……」

李典向独自远望寨口的曹昂说道,话里满是担忧,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不禁对这位仅有十五岁的少主感到深深地敬佩。

「别妄下断论,洪叔定会无事地将父亲带回来的。」

虽然曹昂极力让语气保持平缓,但还是藏不住故作从容的面下,那一份焦急,他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众位谋士才愿意让曹洪出营。

就在曹昂说完那句话的下一刻,寨外忽然一阵尘土翻扬,马蹄踏地声震耳yu聋,还能隐隐听到一声如巨虎盛怒般的吼声:

「曹洪携主公返营!!!速速打开寨门!!!」

曹昂一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洪叔回来了,又看到了在油灯微微的映照下,那飘扬的曹字大旗,立马下令身旁的军士将寨门大开,随即数百铁骑冲进了寨中,曹昂定睛一看,为首的果真是曹洪,背上还背着一人……

「快叫军医!!!主公受了箭伤!!!」

曹洪在情急之下对着李典大喝道,之後便下马将眉头紧皱的曹c轻放在铺有草蓆的地上,又是摇头又是搔耳地很是急躁。

「曹将军,我军在陈留募得的资金本就不多,都用来充实军备了,哪还有闲钱置军医呢?」

曹洪听李典这一说,方才想到这点,懊恼地捶了捶自己那如虎首般的头颅,一向善战的他领军冲锋陷阵的本领,在这紧要关头却是丝毫派不上用场。.

「若将军们信地过曹昂,便让我看看父亲的状况吧!」

正愁眉苦脸的诸位将军听到这一道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瞧,可不是那曾经力劝群臣、义揽众将,如同神算般救下父亲的曹昂吗?

当曹洪回想起眼前这仅有十五岁的小毛孩,是如何力排众议,慷慨激昂地说服他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愿冒犯下军令的风险去救曹c的时候,心中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便示意众将後退,让曹昂能直接在曹c跟前。

曹昂见到此景很是激动,毕竟对他一个历史狂热者来说,能看到曾经自己敬佩万分的武将谋臣们,纷纷退下将信任加诸於他,简直就是作梦一般,但他自己其实并不懂医术,不过他知道处在如此久远时代的汉末,病毒远远没有现代的多样猖獗,人的病大多都是卫生习惯不良所造成的细菌感染。

曹昂迈开大步走到父亲身前,他一眼就看到了在曹c右肩上,有一处很明显的撕裂伤,应是遭箭s中但箭柄没有贯穿,伤口周围的布料也是破烂不堪,还沾有点点h棕相参的东西……

「这不会是……」

此时曹昂忽然想到,古代真正的毒箭本身在制造上就很困难,所以基本上都是利用生锈的箭头沾上粪便,造成所谓的「破伤风」,以古代的医疗水平哪有什麽疫苗可打,甚至只因为风寒就丧命的人bb皆是。

「少主,主公的情况如何?」

程昱拱手问道,有些沉缓的语气流露出阵阵担忧。

「程大人,请您帮我准备一盆净水和一匹乾净的麻布,之前在家中读过医书,对医术略懂一二,您放心,曹昂不会拿父亲的万金之躯开玩笑的!」

「没想到少主如此年纪竟有为至此,不仅神机妙算救下主公,还通晓医术,臣等实感惭愧!」

程昱感慨地摇了摇头,身为首席谋臣的他,竟没有想出计策反让主公冒si赴险,此时已五十有几的他,光是曹昂今日之功,就对眼前这尚未及冠的少主刮目相看,发自内心地敬佩。

「不不不,程大人功在社稷,乃安天下理国邦的大才,曹昂这点三脚猫功夫岂是您能看上眼的!」

曹昂听见程昱如此夸赞,虽然高兴但却没有忘了自己这点武艺,与曹洪、夏侯惇等将平天下倒是还有那麽几分用处,但若要论治国安邦之策,那非得程昱不可担此重任,他可是被曹c认可的「吾之子房」啊!

程昱此时已转过身去命令手下取水及麻布,不让其他人看见自己眼角泛泪地喃喃道:

「经此一事,当知公之後继无忧也!」

注:「吾之子房」是指程昱对曹c来说,就好像刘邦有张良一般,程昱能治天下的本领让曹c视其为心腹,又因梦中泰山捧日,故被曹c更名为程昱,原名程立。

「……」

看着眼前眉舒气爽,脸se不再痛苦的曹c,曹昂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却不知从何开口,凭自己的力量,治好了历史上有名的一大枭雄,这种感觉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嗯……这……这是哪儿?是……是昂儿吗?咳咳咳!」

「是孩儿、是孩儿!父亲您终於醒了!」

见曹c忽然醒了过来,曹昂赶忙上前搀扶着他坐起身,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到刚包紮好的伤口。

「唉呦!嘶——瞧我这肩、嗯?昂儿,为父这肩上的箭伤怎麽……」

曹c满脸疑惑地轻抚着右肩问道,曹昂听父亲如此问,自然不敢怠慢,他知道自己这曹老爹的脾气,最好一五一十地说出实情,别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