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照顾伊敦。”白马兰饶有兴趣地重复他的话,说“我十二岁的时候,和姐姐们一起回宅邸,枪手就站在大街上,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去,现在还有一道疤。如果不是安东叔叔和德尔卡门,我们三个都死了。孩子们身边没有危险时,普利希家族的长辈就是最大的危险。”

&esp;&esp;“但你还是平安长到这么大,继承姨母的监禁业务。”图坦臣侧过脸来望着她,“你会成为普利希家最权威的长辈,你不也觉得自己很会照顾孩子吗?”

&esp;&esp;“是的。可说到底,这女人出身普利希家族,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人生基本上在十二岁就定型了,似乎没有特别多的选项,你说呢?”

&esp;&esp;并不是用第三人称指代自己就会使表述显得客观。图坦臣望着她,不怎么能感同身受。如普利希一般具有秘密结社性质的家族,通常以对后嗣的抚育和培养为要务。传授经验、引领方向的是老教母,参与决策的是以女性成员为中心的数个小家庭,再外围是她们的情夫,然后是独身的成年男性。若非与她婚姻,图坦臣本不可能跻身家族的核心圈,但也正是为了与她婚姻,图坦臣刚念一星期大学,就被送去一对一授课的奶爸学校,只为迅速赶上她的人生进度条。

&esp;&esp;“但不管怎么说,没有你就没有我。”图坦臣搭上她的手背“我同你在一起,埃斯特,我听你的安排。”

&esp;&esp;“看吧,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sap;s影业不需要你太费心,遵循原有的路径就可以了,我早已完成了资源整合,你只需要拿来用。”白马兰俯身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前进与开拓是女人们的事,你要做的是照顾好我们的金苹果。保护和守卫才是男人们的事业。”

&esp;&esp;女人的热望是理想,男人的热望是野心。白马兰在这所高地女校成长起来,不能对她的价值取向报以过高的奢望。“你当初怎么没在电影工业多包养几个情夫,好让而今的我能更省心,更专注于家庭呢?”图坦臣的口吻中透露着嘲讽,这是他作为未婚夫的权利。白马兰笑着认下,纡尊降贵地低头,吻他的手背。

&esp;&esp;“我还是得说。有时我不喜欢你的语气,埃斯特。你的观念太保守了,你总认为没有男人能克服基因的缺陷,没有父亲能像母亲一样爱她们的孩子。”

&esp;&esp;白马兰抬起头,眼窝的褶皱深邃,琥珀色的眼瞳宛如某类奇珍。“你错了,埃斯特,我对伊敦的爱并不比你少。她在你的胞宫里慢慢长到足月,在我的臂弯里慢慢长到学会行走。如果我不知道怎样的决策于她成长有益,那么我会请教妈妈,请教姨母或者德尔卡门。”

&esp;&esp;学校情况介绍完毕,接下来是咨询环节。报告厅的门敞开,环境变得嘈杂起来,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也有人入场。

&esp;&esp;“你是伊敦的母亲,你有更重要的事。你说你的人生没有多少选项,可你得向她证明,在有限的选择中,你的人生无论成败,都并不为她左右,你的决定无论导向何方,都只出于自己的意志,不曾也不会为她妥协,她因此不必为母亲人生中任何可能的挫败和创伤承担责任。她是自由的,因为你是自由的…可能也不会特别自由,但关于限度的问题得等她大了再说。”

&esp;&esp;图坦臣伸出手,捋顺白马兰的鬓发“照顾孩子的生活是父亲的天职,支持丈妇的事业是先生的天职。我是你的未婚夫,埃斯特,我希望你接纳我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将我也列入普利希家族的核心圈。我希望你能对我有信心。”

&esp;&esp;如果连母爱都会破产,那这世上的一切都会变得滑稽。妈妈对她说,图坦臣是普利希家族最好的男孩儿,是不死的阿喀琉斯,敢于为母邦参战的男英雌。他的母亲是如此伟岸、温柔又无坚不摧,从他还是婴儿时,就用温暖、耐心且完整的爱浸泡他,沐浴他。

&esp;&esp;这世上没有使人刀枪不入的冥河之水,那只不过是妈妈的爱,是创造所有感情的底本。图坦臣是被母亲和姐姐们保护的小虎鲸,全然无辜且不曾受累,因此骁勇善战,能击败所有俗世的战士。妈妈说,图坦臣会像他的母亲爱他一样爱你,这就够了。哪怕他注定要死在特洛伊,注定要被伪装成爱的论断、利用和折辱射中,那也都不再重要。

&esp;&esp;“我怎么会对你没信心呢,图坦臣。”白马兰的眉头微微蹙着,这使得她集中的纵向五官更加清晰分明,为浓黑的发色衬托,利如刀尖。“抱歉,我太保守了。我比你大七岁,图坦臣,我太‘老’了,理解不了你这样年轻、独立的小伙子,但我对你有信心。”她无奈地歪了下脑袋,笑了出来“抱歉,我成天和罪犯打交道。面对的都是艾德蒙这种人,让我焦头烂额,你知道他的,that&esp;ldg&esp;hog(那头肥骟猪)”

&esp;&esp;“文明点。”图坦臣受惊地掀了下眼皮,环视周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