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下班不定时的凌玉只是皱眉,这是干什么?示好?她不需要

某日,凌承枫还是和往常一样做好饭给凌玉送过去,习惯性地按门铃,从来没有开过的门突然开了,凌玉出现在门口

“今天下班早?”他被吓了一跳,局促不安

“别送了,我不吃”凌玉刚说完就咳嗽起来,尽管她极力压抑,脸憋得通红

是,生病了,这几个月糟蹋身体的后果

“怎么回事?”凌承枫的手握上了门把,却没有进门,似乎没有孩子的允许,他不能逾越

“没事,你回去吧”她准备关门,却被凌承枫伸手挡住了,她有些愠怒

“别乱吃药,带你去医院看看”他脸上带着一丝祈求,让凌玉有些心软

“不用,我没事”

她还是松了门把手,转头回了卧室,父亲就进了客厅,关好门

“发烧吗?发烧千万别硬抗”他朝卧室里的凌玉喊,就看到她一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

凌父叹了口气,屋里不算乱,只是感觉好久没打扰了,灰蒙蒙的,他卷了卷衣袖,开始打扫

他的身体已经复原,凌玉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上次他来就看到她的晚餐竟然有烈酒,一点也不爱惜身体啊,尽管她还年轻

被窝里的凌玉已经烧了一天,捐肾会导致免疫力下降,她不是不知道,还是由着自己胡来,似乎人生没有了意义,爱情,事业都没了

换来了她自以为两不相欠的亲情,可这怎么会两清?永远也不会

她觉得周围很冷,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抖,这样死去是不是也挺好,什么子虚乌有的情意,都滚蛋吧,这一刻她只想解脱

客厅已经收拾好的凌父看了眼卧室,犹豫着还是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我进来了”没有回应

他现在门外,还是推开了门,看着床上了隆起有些胆怯,是,他竟然害怕面对自己的孩子

“凌玉?”还是没有回应

他轻轻掀开被子,就看到她烧红的脸,赶紧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滚烫

“凌玉,醒醒,去医院”他拍了拍凌玉的脸,良久,她才睁开了眼睛,带着迷茫

“穿衣服,烧得太厉害了,必须去医院”他拉着她的胳膊,准备扶她起来,她却挣开

“不去,我没事”她不要去医院,那漫长的一个月,她已经待够了,那里失去的不仅仅是她的肾脏,还有她曾视若生命的东西

她再也不想踏进医院半步

“听话,来”凌承枫轻声哄着女儿

凌玉觉得好像出现了耳鸣,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觉得说得很温柔,原来她的父亲是个温柔的人,为什么对她从没有温柔过

凌承枫终于把她扶起来,刚给她披上衣服,就被她一把扯下

“不去!”她委屈地哭了起来,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一个月还没待够吗?我不去!”她气急,接着咳嗽起来,咳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

“好好好,不去不去”他被凌玉吓到,赶紧安抚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瘦骨嶙峋

只想见到你

好不容易平复凌玉的情绪,看着她昏沉睡着,凌承枫有些着急,从洗手间里拿出打湿的毛巾给她冷敷,她蜷缩着身子,似乎在发抖,像只受伤的小兽

突然想起小时候,每次发烧母亲都是用针给他扎拇指的穴位放血,效果一直很好,他看着抗拒去医院的凌玉,想着要不要给她试试

他去药店买了放血针,碘伏,坐在床边有些犹豫,想了一会,从被子里捞出凌玉的手

她的手长得细长好看,指节分明,带着炙热的温度,他多久没握过孩子的手了,转眼她都这么大了

凌父握住她的拇指,先往上理了理,用碘伏把拇指周围的皮肤消了消毒,拿针的手却有些颤抖,他看了眼昏睡的凌玉,咬咬牙,找到穴位刺了进去【注:剧情需要,非专业人士请勿模仿】

她只是皱了皱眉,手掌反射性的往后抽了一下,凌父赶紧抓住,捏了捏拇指周围的皮肤,暗红色的血滴从细小的针孔被挤出来

一会才出现鲜红色,他赶紧擦干净,又换另一只手,边操作边看凌玉的反应

针刺的疼痛比不上摘除肾脏的疼,她没有醒,只是蹙眉

凌父收拾好东西,把凌玉的手塞进被窝,摸了摸她的额头,换了条新的湿毛巾,轻声叹了口气

凌玉朦胧中感觉有人给她换冷毛巾,擦手心,脖子,她甚至以为是外婆,一会又觉得是不是王安亦

生病就是好,可以做各种各样的梦

她迷糊中又听到好像是父亲的轻叹声,哦,父亲也在,她扯了扯嘴角,真是乱七八糟的梦啊

凌父给她盖了盖被子,兑了一杯温水,扶她起来

“喝点水,来”他轻声对凌玉说

她很听话地张嘴喝了下去,转头看父亲

凌父被她没有焦距的眼,看得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