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也走,天底下的地方这么大,我不信不能给伊儿打下一片地方留给她。”

陆奇英一瞬间以为耶律雪是故意诈他,看他还有没有逃离的心思,但权衡了一下耶律雪的智商,觉得她说的应该是实话。

不过。

“你有所准备吗?”陆奇英皱眉问道。

耶律雪使劲点头。

陆奇英眉头皱得更深。

“你不信我?你觉得我准备不好?”耶律雪毕竟与他夫妻几年,也能从陆奇英的表情里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陆奇英自然不太相信她的安排,但现在也没有第二条更好的路,尤其是耶律雪先斩后奏,已经让耶律陈带着伊儿离开了。

他只能选择相信。

北幽地处辽阔,常常四野无人,陆奇英和耶律雪一人一匹马,跑了一夜。

等看到不远处的篝火时。

陆奇英没忍住又看了耶律雪一眼,正了正神情,向她说道:“以前是我小瞧你了。”

“哼,你知道就好!”

耶律雪昂了昂头,神情骄傲。

“看清楚!”

“这是我们大陈子民的头颅!”

“难道我们大陈子民的命就比那些北蛮更贱吗?就活该当奴隶?”

陆明呦揪着陆安然的后领,逼她跪在地上,看清楚那颗早已成为森森白骨的头颅,额头处的多处凹陷,证明头颅主人生前遭受了极大折磨。

陆安然是她的妹妹,但比她更健康,使劲挣扎之下,将陆明呦推倒在地,面对如此柔弱的姐姐,她却吓得连连后退,满脸泪痕,崩溃道:“你只是想当皇帝,你都被十四姐赶到北幽了,你还没放弃你的皇帝梦!”

“天下逐鹿,我又怎会例外?”

陆明呦重新站起来,目光失望地看着这个妹妹,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然后在陆安然近乎惊恐的目光下。

一把握住了陆安然的手!

篝火燃烧。

光线并不算明亮,但仍能看得出来,姐妹俩的手,手心手背都是一样的柔嫩白皙,指如削葱根,不同的是,陆明呦的手沾满了血,隐隐的血腥气钻入鼻腔。

一想到陆明呦手上的血是谁的,陆安然几乎要吐出来。

“他那么爱你,他甚至愿意娶你当正妻,你却杀了他,你为了你的皇位,杀了他!”陆安然再次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她一直以为十七姐之前争皇位,是鬼迷了心窍,直到刚刚眼睁睁看见十七姐当众砍掉了奇勒的头颅,她才明白——

陆明呦无可救药了!

“不会有人再像奇勒那样爱你了,你太狠毒了,你怎么会是我的姐姐?”陆安然视线都被泪水模糊,拼命摇头,悔恨道:“我不该救你的,十四姐说的是对的,你根本就不知悔改!”

“多漂亮的手啊。”

陆明呦好像完全不在意她这个妹妹在说什么,只是死死攥住她的手,目光欣赏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语气陡然一变,视线猛地转向陆安然,盯着这个妹妹,严厉道:“可是没有权力,你以为种地耕田的不是你?你以为刺绣洗衣的不是你?你以为沦为男人的泄欲繁衍工具的不是你?”

“看看这颗头颅吧!”

“奇勒爱你,奇勒爱我,奇勒怎么不爱这颗头颅的主人呢?因为这是我大陈的子民,因为这个倒霉催的不知道为什么沦为了奴隶!”

陆明呦松开了陆安然的手,却反手拾起那颗白骨头颅,扔进了陆安然的怀里。

“啊啊啊!”

陆安然坐在地上疯狂倒退着缩在了角落里,抱着头惨叫。

陆明呦吐出一口气,看着陆安然,问道:“如果不是我恰好会他们的语言,如果不是我带着你伪装成他们年幼时走失的族人,如果你是奴隶,如果我是奴隶,他还会爱我们哪一个?”

陆安然快要被眼前的那颗白骨头颅吓疯了,使劲地蹬着脚,哀求哭嚎:“把它拿走,十七姐,我求求你把它拿走!”

“你在怕什么,安然?”

陆明呦摇摇头,走过去,再次将那颗白骨拿起来,甚至直接抱在怀里观看,道:“这是我大陈不幸被掳的子民,你是大陈的公主,我是大陈的皇帝,我们才是一起的啊。”

她将那颗白骨人头举起,似透过白骨空洞的眼窝,看到了一个子民生前的样子。

“别怕,我会带你回到大陈的。你不再是奴隶了。”陆明呦眉目严肃地说道。

陆安然泪水潸然而下:“十七姐,你真的是疯了。”

奇勒一死。

陆明呦解放了那些中原奴隶后,仗着她自己研制的炮火之利,直接带着他们反杀,一夜之间,死伤无数。

很好。

她又有兵权和人马了。

两次被姐姐赶出皇宫,她不服,她还要打回去!

陆安然哭得死去活来,一病不起。

在她之前,生病一向是陆明呦的特权。

这个多情多泪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