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放过我,好不好?

别走!

趴在桌上的余泽猛然睁开双眼,眼前是一页页文件,并非那张他朝思暮想的容颜。看着悬在半空的手,他无奈地收回爬梳着头发,抬起另一手的手表凑近眼前。

又是一天的开始。

他想不起自己待在办公室多少天了,除了回家拿换洗衣物外,他一直埋首工作中,累了便在办公室随便找个地方睡觉,醒来了稍作梳洗便再度埋首案前。

偏徧忙碌并没有驱散那烙于心底的容颜,越忙越是清楚记得与杜凝多年来的点滴。

怎么会认为放手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如果真下定决心不再纠缠,为什么这三年来,他关心她依旧胜于一切?口口声声不想束缚她,其实他只是自私地以别种方式困住她,既是害怕将来有一天会被她抛弃,也是恐惧自己会一不小心伤害了她。

他以动听的理由去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以为关心她便能满足心底对她的渴望,从不知他自私的举动早已伤她甚深,还试图以“习惯”去包装他越来越放肆的关爱,从没去想对她的爱已深入骨髓,难以分割。

他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她,拼命地想守护她,可笑地为自己划出界线,偏又不断地踰矩接近,没有察觉自己的举动对她是种煎熬,更没料到她会有狠下心来回绝他的一天。

对她,他根本不曾放弃过,与她在一起的回忆始终占据他的心扉,在乎她所有这种感觉,早就深入每个细胞之内,他不可能忘记。

当她拒绝他的关心,他顿时慌了手脚,见她拼命想与他拉开距离,他急忙要进占她的世界,x5c3d;x7ba1;如此,他还是以兄妹来合理化一切,始终恐惧会受到伤害。

但真正伤害人的,不就是他吗?

要是他对他们的爱情有信心一些,ichelle的挑拨离间能产生作用吗?他明明很自负的,唯独面对与杜凝的关系时总是踌躇迟疑,他应该多相信她一些。

她怎么会分不清自个儿的感情?如果她不喜欢他的话,她会明白确实地拒绝他,他们可是交往了三年,不是三天、三个月,怎么他会轻易地相信别人刻意营造出来的对话?

说什么他输不起这段关系,今天的局面明明是他一手造成!

既然从不想当她的前度男朋友,为什么他不能鼓起勇气追回她?得知她身边可能出现取代他的男人时,他嫉妒、生闷气,却始终不敢开口说他爱她,不敢将她名正言顺地绑在身边。

是他,让自己成为她的过去式。

他不要变成她回忆的一片碎片,也不要没日没夜的沈浸在追悔的苦涩里,所以,他一定要寻回她,重新连结起两人的世界。

余泽开车来到杜凝的工作室。

其实他在很早以前便知道这间工作室是她的,只是一直装作不知情,她的朋友有哪些人,他会不知道吗?哪有朋友会任由她不定时地使用?

他下车走进大楼,很快便来到工作室门前。

瞥见门是敞开的,他立刻大步走进去,情不自禁地叫唤:“tansy!”

话音刚落下,他看到一道蹲在柜子旁的身影缓缓站起来,那挺拔的背影,清楚地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他惦念的杜凝。

“你是谁?”

罗晓程听见声音,本能地回头,只见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那仓皇的神情令他不禁猜想他跟杜凝的关系。

“你怎么会有钥匙?”看清是罗晓程,余泽的语气立刻变得冷冽,为什么他能自由出入这里?是杜凝给他钥匙的?那么他知道杜凝身在何处吗?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罗晓程好笑地回应。

“这儿是私人地方,而你并不是屋主。”余泽墨黑的眼眸罩上一层寒霜,一手抢下他手中的陶器“别碰!”

“我是以合法的方式进来的。”罗晓程扬了扬手中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匡当声。

“钥匙给我!”他低咆。

余泽想夺回钥匙,然而罗晓程也不是省油灯,迅速将钥匙放回口袋。

“先生,应该离开的人是你才对。”罗晓程笑道,并比了个手势。“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认识tansy?”说不定他只是刚好说中了。

“我跟tansy的关系不需要跟你解释,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

她真的决定放弃他吗?心因为这个想法而不住地抽搐,余泽痛得差点站不稳。

罗晓程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我只是收到tansy寄来的包裹,里面有一封信,信里写着她请我代为卖掉工作室——”

“什么?她要卖掉这儿?”余泽不敢相信她会有这个决定。“不可能的!”

她要放弃这儿?难道她打定主意以后都不回来,从此不容许他再接近她?

世界那么大,他要上哪找她?

强烈的无力感让他的呼吸变得急速,身体的力气一下子被抽光,他必须两手扶着桌角才能勉强站着。

“虽然她没有写上地址,可是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