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大感震惊,寻思肃王殿下当真是动了凡心,于是纷纷开始检查自己的贺礼,有聪慧的更是直接选择打听徐六公子的喜好,据此来准备贺礼。

&esp;&esp;告帝陵前三日,肃王府开始斋戒。

&esp;&esp;夏日本就食欲不振,因此斋戒也变得简单许多,三日清淡素食还替徐篱山去除了些夏日的烦闷浮躁,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心静自然凉”。

&esp;&esp;翌日便要出发,届时必得劳碌一两日,因此十八日夜里,徐篱山与京纾早早就睡了。

&esp;&esp;天气愈热,京纾与徐篱山搬去了凉屋居住。床上铺着竹席,徐篱山怀里抱着搁置了薄荷、茉莉花等香草的竹夫人,睡得分外香甜,是以夜里京纾睁眼起身时,他毫无所觉。

&esp;&esp;窗开着半扇,京纾轻步走到窗前,柳垂从房顶落下,呈上一封书信。

&esp;&esp;京纾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半块白玉府牌,再展开信纸一阅,里头只有两列墨水,笔迹有些急促潦草,像是在情急之下写下的。

&esp;&esp;京纾摩挲着那半块府牌,突然听见屏风后头传来徐篱山的嘟囔声。

&esp;&esp;“京纾……”

&esp;&esp;京纾呼吸一滞,转身轻步走回床边。徐篱山并没有醒,只是翻身时嘟囔,并且已经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占据了。徐篱山怀中压着竹夫人,手臂几乎要搭在床沿,若是他躺着,这遍是要抱着他、将腿也搭在他腰上的睡姿。

&esp;&esp;京纾俯身,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徐篱山的鼻尖,凝视良久,还是忍耐不住地俯身亲了徐篱山的眉心,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esp;&esp;“京纾……有蚊子。”

&esp;&esp;呓语可爱,京纾忍不住笑了一声,安抚道:“已经打死了,没事……我在。”

&esp;&esp;俄顷,床帐轻轻落下,挡住了酣眠的徐篱山。

&esp;&esp;翌日,徐篱山醒来时身旁没有人,他闭着眼睛醒了会儿神,伸了个懒腰,终于舍得起身下地。一旁的架子上放着今日要穿的衣服,一套孔雀羽绣串珠吉服,与肃王同规格,只是徐篱山不必戴冠,宫中特意制了一串十二颗东珠链子。

&esp;&esp;今日来梳发的是宫中的嬷嬷,徐篱山老实坐了片刻,等她帮自己束好发,让辛年给了赏钱,请人走了。

&esp;&esp;“我还想让你们家殿下帮我束发呢。”徐篱山对着镜子臭美,冷不丁地说。

&esp;&esp;辛年回道:“东珠链子不比寻常发带,不好把控,主子还得练练。”

&esp;&esp;“从我早上起来到现在,你家殿下就没见影子,”徐篱山看着镜子中的辛年,笑道,“他忙哪儿去了?”

&esp;&esp;“主子入宫了,特意吩咐属下转告公子,若待会儿负责接您的仪仗来了,他却还没回来,便请您自己先上车,他也会从宫中出发。”辛年解释说,“今儿是庄重的场合,您与主子不能同坐一辆车。”

&esp;&esp;徐篱山撇撇嘴,从椅子上起身,“那我这一路可够无聊的。”

&esp;&esp;“您偷偷夹带一本话本子?”辛年建议。

&esp;&esp;“这主意好。”徐篱山打了个响指,示意辛年去挑一本薄的、夹带不易被发觉的,等人回来,他接过话本瞧了一眼,“嗯” 了一声表示满意,又说,“之前柳垂帮我从侯府收拾过来的那把刀呢?”

&esp;&esp;“在书房架着。”辛年提醒道,“可是公子,今儿您与陛下一同祭祀,不能佩刀。”

&esp;&esp;徐篱山嘟囔道:“不带点什么,我心里不踏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