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面前世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一帧接着一帧的划过,原来那些根本不是他重获新生的金手指,是一把巨大的枷锁。

苏元辞脸上那些想要解释的意图终于消失了,他换上了以往那副温润如君子的模样。

这分明是虞漆蓦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可当他抬起头来看向这个人的时候,却感觉那么陌生。

“空先生戏可看够了?”

青年唇角含笑,仿佛刚刚在虞漆蓦面前委屈求全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空鹫直视着苏元辞,第一次以这样的正眼看他:“苏先生的演技不去做戏子确实可惜!”

两只狐狸对视一眼,只是那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对面的人是跟自己一样的货色。

“比不得空先生为了了解我的真面目,竟然不惜设下这样的局。”

苏元辞脸上带着虞漆蓦曾经最熟悉的温和笑脸,在听到空鹫的评价以后,毫不客气的回敬。

“所以,傻子明明是我们两个对吧。”

宋栀的目光跟随着已经落座到离他们不远位置的苏元辞和空鹫身上,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阐述。

虞漆蓦知道宋二这句话是事实,可这样的事实那样难堪,是往他心口上捅了个对穿。

那边的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话题,苏元辞脸上带了些虞漆蓦少见的精芒,锋芒毕露的模样,一如当年在苏家刚开始继承产业时那样。

他是个笑话!

虞漆蓦这样评价着自己。

他举目无光的看着金碧辉煌的大厅,六月的天气里却感觉寒风刺骨,浇灭了他重生以来最后的希望。

“宋栀,我们走吧!”

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多呆几分钟,他都要被那种透视感生吞活剥了去。

虞漆蓦说着就要起身,旁边的宋栀再一次瞄了一眼那边谈笑风生的两个人,并没有因为此刻虞漆蓦的动作而有半分举措,似乎真的没有在意他们的去留。

宋栀跟着虞漆蓦也起了身。

虞漆蓦不带半点留恋的就要往外走,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去关注苏元辞的动向。

他像个傻子一样任凭苏元辞摆弄那么多年,也该醒醒脑子了。

这所别苑能看出来是主人精心设计过的,墙角的蔷薇开的正盛,火红的颜色平白给别苑添了几分韵味。

虞漆蓦在前面走,宋栀在后面跟着,一路走来,一直到他们两个都要赶到大门口的时候,竟然都没有人拦着,其畅行程度,仿佛虞漆蓦真的只是空鹫为了逼迫苏元辞的一个道具而已。

如今空鹫已然了解到了苏元辞,虞漆蓦作为道具,自然已经没有了大用处,若是要离开,当然不会被人所阻拦。

在没有迎面撞上老徐以前,宋栀是这样想的。

可当他们走到门口,看着那个从机场堵了他们去路的老徐,此刻又站的笔直在门口,虞漆蓦顿时皱起了眉头。

“小先生,您走不了的。”

老徐面朝门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在看见虞漆蓦的那一瞬间里,眼神微动,可又很快隐去。

“我的用处不是被利用完了吗,还有什么不能走的,难道空先生还要用我来做另外一桩生意?”

虞漆蓦实在烦透了。

若是从最开始他知道来中城的事情会更麻烦,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会选择跟着那个狗东西一起来。

“先生最……”

老徐听了虞漆蓦的话,顿时着急想要辩解什么,可是话刚起了个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只是看着虞漆蓦微皱的眉心说:“您是我们主子的贵客,没有主子的允许,我擅自让您离开的话,会丢掉饭碗的,求小先生可怜可怜我这一把年纪不好找工作吧!”

诡谲云涌的局势不会因为个人而改变

毒辣的太阳下,那样古朴雅致的门楣前,有一行人还在僵持。

老徐说着这卖惨的话,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眼睛里面却有种说不上来的酸涩感。

以前,他以前也是这样跟那位装可怜,搞道德绑架求情的!

虞漆蓦被老徐那样炙热的目光吓的往后退了两步,虽然听着这话格外的不习惯,但还是没有再强硬的做什么非要出去的动作。

“为什么我在里面的时候没有人直接阻拦,如果从一开始就把我截下来,你这边岂不是更好交差一些?”

虞漆蓦也知道自己走不了的,有老徐在这里,除非今天他得到空鹫的允许,否则肯定出不去这道大门。

他看着门侧的装饰石墩子,没有半点形象的坐了下去,像了家常一样的朝老徐问道。

老徐在心里还打了一堆草稿,原想着如果虞漆蓦非要出去,他是肯定不能使劲拦的,可现在虞漆蓦好像真的听了他那段胡诌八扯的理由,大大咧咧的坐到石墩子上面,反而有些不自在的茫然。

“因为您是主人的贵客,他们不敢阻拦的。”

老徐也一把年纪了,这样恭恭敬敬的在虞漆蓦面前,将头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