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玲玲说得激情澎湃,神情里似乎夹杂着几个字:这回总该对了吧?这回总该对了吧?

辛夷语调复杂地“嗯”了声,举起来“既是又否”的牌子。

“既是又否?”许玲玲自信心起来了,这个答案说明他已经进步许多了,他开始沉下心去思考,“若这海龟汤是其妻子的肉……难不成此男子不是杀妻?”

“妻子割肉做汤,骗此男子为海龟汤。妻子割肉过多虚弱而死,男子获救。酒楼中的海龟汤为真,男子喝后发觉,伤心欲绝,遂自缢而死。”

顾倾整理了几个线索,没给许玲玲反应时间,便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

辛夷笑眯眯地举起来“是”的牌子:“恭喜我们国师府的顾倾答对啦!”随后,拿出写着汤底的纸张,“汤底与顾倾讲得一般无二,请二位过目吧。”

说罢,将纸张推向两人。

“不是吧?”许玲玲看看汤底,又看看顾倾,最后看看辛夷,“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骗我?你们此前已猜过了是不是?”

顾倾轻轻摇头,“从未,只是比九公子的头脑活络些罢了。”

许玲玲气闷,自己在太傅老爹的几个孩儿中,明明是最为聪颖出众,最像老爹的,如今怎能被个耍剑的护卫比了下去?

不行!

绝对不行!

他高昂着脑袋,语气也随之高昂起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回是我大意了,再来!”

说罢,垂下眼睛看向旁边坐得笔直的顾倾,眼中闪着浓浓的挑衅之意。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

当辛夷将第二个汤面汤底写好,许玲玲还在饶舌不止。

顾倾竟能在此种氛围中面色无波,坐得端正。就好像她周围带着一层保护罩,将许玲玲无休止的话一字一字隔绝于耳外,后又反弹回去。

辛夷按了按太阳穴:“第二道题!”

耳边瞬间安静下来,只见许玲玲严阵以待,极为严肃认真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纸。

她将纸推给对面二人,许玲玲目光黏在上面不肯下来——

随后吼出一声:“这是什么题啊!”

顾倾看着汤面缓缓念出: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为何大兔子病了而五兔子死了呢?”顾倾皱着眉头,面上露出不解。

“大兔子没死吗?”许玲玲问道。

辛夷举起写有“是”的纸张。

“难不成五兔子也得病了?这大兔子许是得了疫病,它身子好能多活些时日,而五兔子身子差,得病即死?”许玲玲猜测道。

辛夷又缓缓举起“否”来。

“大兔子为病患,二兔子为郎中,三、四兔子打下手,五兔子已死,六兔子抬尸,七、八兔子埋葬,九兔子……为何只有这九兔子哭?十兔子,看来没甚戏份啊……”

许玲玲逐字逐句分析着,突然,眼睛一亮,“这九兔子与五兔子定是关系匪浅!就如你这侍卫死了我不会哭,但辛夷你就不一定了!”

辛夷闻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漂亮白眼,才举起“是”的牌子。

瞧瞧这人说得是什么话?半点人情世故都不讲,真的是……

许玲玲才不在意这些,他仰天“哈哈”笑了两声,“太傅府里的人聪明着呢!”

说罢,又抓紧看向汤面思考起来。

顾倾这时,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小姐,这五兔子是因何而死可重要?”

辛夷——“是”

“方才辛夷已否认五兔子得病而死,那便只有自尽与被害而死了……”

许玲玲不知为何,头皮一阵发凉,鸡皮疙瘩从四肢瞬间蔓延至全身。

这面上无害的童谣,背后难不成藏着个令人心惊的真相?

顾倾沉了沉心思,又问:“这五兔子之死,可与大兔子之疾有关?”

辛夷吃惊地盯着顾倾,手上拿起“是”的牌子。

当真是没想到,顾倾不仅会武,竟连脑子都如此灵活。她虽问得不多,但每个问题都会问到关键之处,实在难得,直接降低游戏难度了属于是。

“啊?”许玲玲面上惊愕,难不成,背后当真藏着个惊人的真相?

“那便只有两个,一是五兔子与大兔子关系好,甘心替他试药而死;二是五兔子被抓来试药而死,这两个答案,一个是自愿,可定义为自尽;一个是被迫,属于谋害。”

许玲玲脑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个法子:“辛夷,这五兔子可是试药而死?”

辛夷——“否”

见到“否”字,他面上竟带起笑来,又问:“辛夷,这五兔子可是自尽而死?”

辛夷又举起了“否”字。

可许玲玲脸上的笑不减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