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坐倒在地。

乔峰受业于少林派,于四僧的武学家数、烂熟于胸,接连出掌、将四名僧人一一拍倒:“得罪了!请问几位师父、你们说相救来迟,何以得知我爹娘身遭厄难?是谁将这音讯、告知四位师父的?”

那个脾气暴躁的僧人再一次发怒:“你想查知报讯之人,去施毒手加害。我们少林弟子,岂能屈服于你契丹贱狗的逼供?你纵使毒刑,也休想从我口中、套问出半个字来。”

乔峰心下做苦:这误会、是越来越深了,我不论问什么话,他们都当我是、盘问口供了!

于是、伸手在每人背上推了一下,解开几名僧人被封的穴道:“若要杀人灭口,我此刻便送几位上西天了!这其中的是非真相,将来必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忽听、山坡旁一人冷笑:“要杀人灭口,也未必有这么容易!”

乔峰一抬头,只见、山坡旁站着十几名少林僧,手中均持兵器。

为首两人、都是四十上下年纪,手中各提少林棒。

那两人目光炯炯有神,一看、便知他们内力深厚。

乔峰虽然不惧,但想、来人武功不弱,只要一交上手:不杀伤个数人,就不易全身而退了。

他只能双手抱拳:“今日之事、我乔峰必会查明。先在此谢过诸位大师了!”

突然间、身子一跃,后背撞破板门,出了土屋。

这一下变故、来得很快,众僧齐声惊呼,几人同时抢上来追,可刚到门边,却遇一股劲风、从门中激射而出,阻拦了众人的前进。

大家心下都十分明白:乔峰这一掌、力道威猛,不是他们能够阻挡的。

但得风沙落定、屋内已空荡荡,那里还有乔峰的身影?

更奇怪的是,连乔三槐夫妇的尸首、也已影踪不见。

那两名年纪大的高僧,见乔峰在这顷刻之间、就走得无影无踪,已经极为难得了。可他竟还能、携同乔三槐夫妇的尸首而去,更是不可思议了。

乔峰挟了爹娘的尸首,往少室山上奔去。

他窜向一个人所罕至、林木茂密的陡坡,将爹娘掩埋了。

又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爹、娘,是何人下此毒手,害你二老性命,儿定要拿到此凶手,到二老坟到剜心活祭。”

想起此次归家,只迟了一步,就没能再见爹娘一面,他的心中不胜感慨···

倘若、一家三口能聚个一天半日,那也很快活啊!

一想到此处,他便忍不住地泣不成声。

他自幼便是个硬气之人,极少哭泣。

今日、实在是伤心到了极处,悲愤到了极点。泪如泉涌,难以抑止。

突然间、心念一转,暗叫一声:“啊呀、不好,我的恩师、别再遭到毒手!”

陡然间、乔峰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凶手杀我爹娘,并非时刻如此凑巧,怡好在我回家之前半个时辰下手,那是他早有预谋的,下手之后、他又立即去通知少林寺的僧人,说我正在赶上少室山,要杀我爹娘灭口。那些少林僧、侠义为怀,一心想救我爹娘,却撞到了我。当世知我身世真相之人,还有一位玄苦师父,我须防那凶徒对他下毒手,将罪名、再栽在我身上。”

一想到、玄苦大师或因自己之故而遭危难,他便不由得五脏如焚,拔步便向少林寺飞奔。

他明知寺中高手如云,达摩堂中、更有几位老僧是各具非同小可的绝技,自己只要一露面,众僧群起而攻,脱身就非易事了。

于是、便尽拣荒僻的小径急奔。

荆棘杂草,将他一双裤脚钩得稀烂,小腿上、也是鲜血淋漓,却也只好如此了!

到了少林寺后,天色已然昏暗,他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黑暗之中、自己易于隐藏身形,忧的是、在夜间,不容易发现凶手的踪迹。

他虽近年来、纵横江湖,罕逢敌手,但这一次所遇之敌,武功谅必高强,而心计之工,谋算之毒,自己更从未遇过。

少林寺虽是龙潭虎穴一般的所在,却并未防备有人要来加害玄苦大师,倘若有人偷袭,只怕难免遭其暗算。

乔峰也知道:倘若此刻、玄苦大师已遭毒手,又未有人、见到凶手的模样,而别人若发现、自己偷偷摸摸的潜入寺中,那当真是百口莫辩了。

所以、他行进的非常小心翼翼。

他虽在少室山中、住了十余年,却从未进过少林寺,寺中殿院的方向,也全不知晓,更不知玄苦大师住于何处。

他还心想:我见了恩师之面,禀明经过,请他老人家小心提防,再叩问我的身世来历,说不定恩师能猜到真凶是谁。

少林寺中、殿堂院落,何止数十,东一座,西一座的,散落在山坡之间。

黑暗之中、根本不知往哪寻找!

乔峰心下盘算:唯一的法子,就是抓到一名少林僧人,逼他带我去见玄苦师父了。待见到之后,我再说明种种不得已之处,向他郑重陪罪。但少林僧人、大都尊师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