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甚至是掩面,低低抽泣了起来,而霍萧蔺则是抱着孩子,沉默的低头,但眉头也紧皱在了一起。

白乘风也一言不发,只是放在腿上的手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再接着,说到他嫁入了程家,白幕杨的脸上便逐渐带上了笑意。

他说了程赋是如何的爱他,如何的尊重他,又如何的将他一点点的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明明才十八年,前十七年的痛苦他一笔带过,而这一年的幸福却被他着重强调的说。

语毕,堂内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白鹤裕开口,打破了这般宁静。

“羊羊,你受苦了。”

他如今已接近不惑之年,整日混迹朝堂,早就是一个深沉的人,只是这次,他也一样的红了眼。

何君逸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串珠,一滴又一滴的落下,砸在了地上。

“小爹爹,程赋这些日子跟着我们去了池州,以及返回京城的路上,对羊羊是真的好,我有目共睹。”

白乘风适时的给程赋说了句话。

“阿爹,小爹爹,我只想嫁给赋哥。”

白幕杨的表情很坚定,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给众人带来了怎样的震撼。

何君逸沉默了一阵,任由脸上的泪水滑落。

白鹤裕安慰了他一番,给他擦了擦眼泪,又唤来下人端上茶点和茶水。

“乖羊羊,现在回到家里了,就放下心来吧。”

白鹤裕说着,让人给他斟了杯茶。

“我要那桃朵儿呜——。”

何君逸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被白鹤裕捂住了嘴。

“孩子刚回来,还累着呢,不能说这种话,乖。”

白鹤裕了解何君逸,想必是他想杀了那桃朵儿,其实自己也有这个心思,只是他在朝堂做官,怕是不能做的太过火。

不过,倒是有个办法。

白鹤裕眼睛一眯,眼里的温柔也逐渐散去。

能得到皇帝青睐,又不依靠哪方势力,坐稳正四品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可不算善良,只是比何君逸更加懂得伪装。

“夫君,你有方法?”

何君逸扒下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看着自己夫君熟悉的眯眼动作,便知道这只老狐狸要出手了。

他是商人,手里有人有钱,花了钱自然是什么都能够办到,只是这样有太多疑点,容易暴露自己。

白鹤裕则是不一样了,他在朝堂为官,只要顺着皇帝想的方面提出一点什么,甚至不需要他出面,只需要放出一些风声,改变一些东西,便能够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

这便是人人所想要的权利。

钱固然重要,只是权,只会永远凌驾于金钱之上。

“嗯,晚上再说。”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羊羊,累了吧,要不要先让人带你回院子里休息一会。”

白幕杨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现在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副场景。

白鹤裕颔首,带着两人走到了离他们院子最近的玉竹苑,而一路上,何君逸吵闹着要陪自己的小幺睡觉。

理由是,小幺走丢了那么多年,要弥补缺失的父爱。

“夫人,我们就在隔壁,你想小幺了就来看他不行吗。”

“不要,羊羊,今晚跟爹爹睡怎么样。”

何君逸晃着白幕杨的手臂,撒起娇来和白幕杨一模一样。

“啊,我……”

白幕杨还没适应,只觉得有些难为情,他没想到,自己小爹爹都这么大了居然还会和他一样撒娇。

不过应该是有人宠着,有底气,才会稍微娇纵些吧。

“那赋哥……”

白幕杨刚回到家里,也想和二人亲近亲近,只是他又不想脱离程赋,他在程赋怀里睡习惯了,要是和小爹爹睡,怕是一时间会睡不着。

“没事,乖,我明白,今晚我先在侧房里睡一下。”

程赋也自然是明白白幕杨的迟疑,他受尽磨难,这才找到真正的家人,如今团聚了,也只是说说话而已,自己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好,那今晚我和小爹爹睡!”

白幕杨开心了,何君逸看着开心,也跟着笑。

“今晚咱俩说点悄悄话,不能让他们俩知道”

沐浴

白幕杨笑着应下。

父子俩就这样将两个大男人丢在门外。

白鹤裕和程赋面面相觑,感受着凉风吹过。

“唉——”

两人同时叹气,最后程赋被带到了侧房去,白鹤裕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越走越远的何君逸。

何君逸带着白幕杨看了整个白府。

白府虽名白府,却是何君逸买下府邸,原本是个前官员的府邸,后来他告老还乡,便将这府邸卖了出去。

何君逸买到这个府邸,就好一通装饰,成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