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怎么一点也不会累,一点都不知疲倦。

她已经累的快睡着了,那种感觉好神奇。

这张堆叠着她血水的皮床正在慢慢融化,像是一块巨大的冰,化成了水。

那冰冷的水流载着她,先漂去了江河,再漂向了海。

然后咸到死的海水包壤着她满是伤口的尸体,卷进了浪里,干干净净,再无生息。

江衍的手机响了,他停下了动作,看来是个他不得不去接下的电话,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轻柔温和,连一丝多余的喘息都没有败露。

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安然要谢谢这场通话,让她如愿的休息了一会儿。

尽管她终于能放下一直被江衍抬高的下半身,扭曲着腰肢,侧倒在床上,可皮带扣依旧捆着她的腿,手铐依旧勒着她的肉。只能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收拢着受伤的身体,把头仄在一边,极小声地喘着气。

她闭着眼,睡过去了一会儿,也就一会儿而已。

江衍扯着她被汗水沁湿的头发,蛮横的让她把侧着的头扳回了原位,迫使她睁开眼,看着他。

“我有些事要马上去处理”

江衍通知

“好”

安然答复

有一点火光在安然眼前亮起,江衍燃起了一支烟

火星子在他指间一点一点的移动。浓浓的烟,从他口唇之中扑出来,吹覆在安然苍白潮湿的脸上。

安然极其讨厌烟,她别过脸去,不想再闻上一口。

“可是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江衍的语气好像更冷了,安然却没有意识到。她真的累极了,浑身的痛楚都再也激不起她的神经,或许是流了不少血,头晕得很,疲乏的眼皮不可遏制的垂盖了下来,下一秒就要陷入黑暗。

随你罢

安然心中答复,不管不顾。她只想沉沉地睡去,好在明日醒来。

“啊——!”

这是安然今天漫长的时间里,唯一一声惨叫。

是一声尖锐,惊惧,竭力,哀戚,有着不休不止意味的高调长鸣。

她脆弱的左乳尖,正在热情地熄灭江衍指间香烟。

江衍在那声惨叫后依旧没有拿开,他只是随意的碾着,直至金黄的火光变成灰白。那一小簇烟灰下,是一小圈被烧灼的皮肉,中间白边缘红,渗着透明的汁水。

安然对此毫无防备,她再也没有能力抵挡。

她说她,溃不成军

恐惧吃掉了她冷静的大脑,灼痛刺穿了她的心理防线,美丽的眼眸连带着一大串泪珠,止不住的从眼眶里冒出来。她的双腿还曲折着,手臂还圈固着,江衍还在床边的椅子上悠闲地坐着,抽着一根新的烟。

真是糟糕透了,好像漫长的噩梦回到了原点,她怎么还是没有醒来。

第二根烟落了下来,烫在了她的右胸上。

安然的姿势怪异扭曲,可她丝毫没有办法躲避,她没有办法。

无论再怎么努力扭动身体,依旧被禁锢在原处白费着力气。她的双乳仍然在那微小却炽烫的金黄火光里被赤裸裸的紧盯着。

无法忍受,无力再去忍受。

“江衍”

安然的声音打着颤,就像打火机上跳动的火焰。

“嗯?”

江衍又燃起了一根烟,吸了又吐。

安然没想过他会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老烟鬼,真是糟蹋了。她在想该说些什么,要不劝她戒烟吧,又好像不行。

她是得好好想想,该说什么才能让现在的自己远离香烟,珍爱生命。

“那烟,好烫。”

她不争气的对着江衍流着眼泪,竟然只说出了这四个字。

第三根,落在了她的右乳尖。那细微的滋滋声响,被藏在了炸耳的惨叫声里。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安然到底说什么才能对,她崩溃到大哭。她还自以为自己是那个无坚不摧的完美女人,却忘记了她早已撇开了所有的后盾,只身入局。

她现在,孤身一人了。

已故的双亲,被害的弟弟,不愿连累的孔文山,到底还有谁,谁又能救救她。

是,或许还有他,可她不敢,她不敢再想。

季佷与。

季佷与。

季佷与。

安然在恐惧的顶端,把他的名字,想了三遍,她真的好想好想,再见他一次。

要是能如愿,安然也能安然地死去罢。

“我求求你求求你,江衍”

“我真的真的好疼”

“求你不要再用烟烫我了求求你了江衍”

“求求你江衍我求你求你求你,饶了我”

在第四根烟被江衍点燃的时候,安然不知道自己一次性说了多少句求饶的话,她哭的很惨,哭的大声,哭的眼泪滚滚。

她才突然发现,原来求饶是那么实用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