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极好。她歪着圆脑袋鼓了鼓掌,打破一片寂静。

众人紧跟着回过神,小声议论叹好。

赵氏羞涩的垂下头,善意的冲撄宁点点头,落了座。

银铃声起,白玉盏重添了酒,继续往下游。

赵氏甫一落座,撄宁巴巴的将自己面前的桃花羹挪到她手边。

人美心善,老话说的果真不错,刚想到这个词,撄宁脑海中便闪过一双极既漂亮的眼,眼尾微勾,眸色凉薄更胜冬日月光。

呸呸呸,那活阎王是个例外。

“六弟妹今日怎么这般话少?”贤王妃用公筷夹了一箸奶汁鱼片,落在赵氏碟中,低声关切道:“可是身体不适?”

赵氏抿着一抹轻浅的笑,轻轻摇了摇头:“无妨,皇嫂安心,大约是前两日吹了风,有些头疼,不打紧。”

她抬手抚上头顶发髻,露出细白的腕子,上头两道交错的淤痕,暗红色,是新伤。

撄宁离得近,立时瞧见了,她心里密密麻麻的线头拧成了结,一时找不出头绪,却又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

“彩月,再为我添盏茶吧。”

赵氏身后的侍女闻言应了个是,俯身提起茶壶上前两步要为她倒茶,却不知踩到什么脚下一滑,手中慢慢一壶热茶尽数泼到了撄宁和赵氏的身上。

所幸茶水冷了两炷香的功夫,透着衣衫落在身上,只是温热。

撄宁身上冒着热气儿,她甩甩袖口积的茶水,要给赵氏整理,她整片后背被泼了个通透,此刻正蹙着眉拿帕子去够。

衣裳确实不能穿了。

“哎呀,这是怎么了?”贤王妃赶忙站起身,召唤下人拿来两件长裘给二人披着,又叫身边跟着的大宫女引两人去偏殿换衣。

她是女主人,有客在便离不了场,只能目送二人一路到偏殿。

侍女在抬头守着,撄宁和赵氏隔着道屏风换衣裳。

撄宁换衣裳快,三下五除二套好了外衫,正在系衣带,只听屏风对面一声压得极低的呼痛声。她顾不上旁的,赤着足咚咚咚跑到屏风另一侧。

只见美人如玉的背上满是深红淤痕,新伤旧伤,一道道斑驳的令人心惊,竟是剩不下几寸好皮肤了。

撄宁呆愣愣的看着,茫然之中拽住了脑海中那个模糊念头的尾巴

赵氏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手忙脚乱的披上衣衫,不慎碰到背上伤口,疼得蹙起眉,下唇也被咬的隐隐泛白。

“是六皇子?”

撄宁的直肠子在这种时候好像起到了反作用,只见赵氏慌乱的摇摇头,轻语:“不是……九弟妹莫要问了。”

撄宁走近两步,帮她整理颈后的衣领,淤伤之光,甚至蜿蜒到了赵氏的后颈上,她放缓声音道:“你…皇嫂放心,我不会与旁人说,你只管告诉我,若是我和旁人说了,那你就……”

她三根指头都竖起来了,想立个誓,又拿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服赵氏信她,苦恼的不行。

一双眉毛拧成了两道虫:“那你就……”

“九弟妹,我信你,”赵氏侧身拉住撄宁的手,看着她这幅苦恼的小模样轻笑出声,随即又想起什么轻轻叹了口气,眉眼间挂上一抹愁色:“只是此事,弟妹莫要再问了,你只管当做没看见就是了。”

她说完偏过头,不待撄宁开口,便快步出了偏殿,嘱咐侍女道:“彩月,帮我把殿中衣裳收好,先放回马车上。”

撄宁还在绞尽脑汁的找个由头好说服赵氏哦,眼下看见那个名唤彩月的宫女走进来,利索的收好衣几上挂的湿衣裳,又蹲下身拿着帕子细细清理地上的水渍。

是个办事妥帖的。

她走近了蹲下身,直视着彩月的双眼,不肯放过她眸中的每一丝情绪,压低声音道:“你主子身上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晋王妃说什么,奴婢听不懂。”彩月垂着眼,面色平静,手上动作不停。

撄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直接逼问道:≈ot;是六皇子?你只需告诉我,是,或不是。≈ot;

彩月不吭声。

撄宁继续道:“你听说过吧?春狩时害六皇子被皇上下旨圈禁的人,是我。我与他之间既已结了仇,也不怕再添一笔,可你若不肯说,你主子还是少不得要遭罪。”

彩月闻言紧紧咬住了下唇,反唇相讥:“女婢当然知道,若不是晋王妃害六皇子被圈禁,我们六皇妃也不会再……”

话未说完,她及时停了嘴,忿忿道:“晋王妃现在轻飘飘一句话来充善人,敢问您拿什么和六皇子抗衡?”

“晋王。”

撄宁看她神色松动,当机立断撂出这两个字:“晋王,还不够吗?”

“晋王…会听您的话吗?”彩月眼神中带着两分怀疑,上下打量着撄宁。

“当然。”撄宁拿捏着活阎王杀人时那个漫不经心的语调儿,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她一张极正经的脸,配合着极具说服力的言语,彩月满脸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