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惕渐渐松弛下来,她低下头,看着地上残余的一点茶渍,神色挣扎。
笑的弧度忒大了,撄宁趁彩月低头的功夫抿直了嘴角。
她心里虚得很,这话说的好似晋王是条任她差遣的狼狗,指哪儿咬哪儿。
多亏他人不在,不然自己这颗脑袋怕是要在地上打两个滚了。
这事撄宁既看见了,又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与自己有些瓜葛,便不能坐视不理。这么个心地纯善的美人,六皇子也舍得下此重手,阿耶说的没错,越是没本事的男子,越会窝里横。
她神思漂游的时候,彩月抬起头,眸中噙着泪花,低声道:“六皇子在皇上面前不受重视,心中一直颇有怨言,在外不敢发火,怕被人参奏,便只能回府冲着我家主子发火。她那一身的伤,皆是六皇子醉酒后打的。上次春狩,六皇子被下令圈禁府中,日日酗酒买醉,您大约也看见了,我们六皇妃身上哪还有一片好皮肤。”
她说到最后语带哽咽:“我们主子家族落魄,现下在朝中也说不上什么话,她不敢叫老爷夫人知道,白白担心,晋王妃,当奴婢求你,若你有法子,万请救救我家主子,她身子娇弱,真的受不起这种折磨了。”
撄宁一边听一边蹙紧了眉,对上彩月殷切的目光,她稳下心神来,点头道:“我会想办法的。”
再回宴席,撄宁连新上的瓜果都没心思吃,忧心忡忡的,直到上了回府的马车。
她自打成亲后,头一遭到晋王的书房,十一领着个绯色官服的大人往外走,可见他人是在书房的。